陈宜家心头越来越乱。
等安全了,她一定要让菲茨这家伙把事情说清楚!
还没等陈宜家喘上一口气,一颗流弹就从船侧刮过,那声音极其刺耳,就像刀片刮到了耳膜上。
菲茨利落地掏枪回身,扣下扳机。只见一艘小艇从交战的两船之间飞速驶出,朝他们驶来,一个端着枪的大汉正用枪口对着他们。
砰砰砰
枪弹像流星一样射入大海,愈发迫近的汽艇轰鸣如同死神的召唤。
眼看两艇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到射击范围
躲开!
菲茨完整的音节还没发完,陈宜家的身体骤然被推开,一个趔趄撞在了救生艇的底板上。
她眼前一黑,差点再一次失去记忆。
只是一瞬间,周围的海洋一片寂静。
疼痛使陈宜家刹那间昏昏沉沉,她捂着前额爬了起来,看见一艘失控的飞艇从水面上滚了过来,海面上一片血雾。
她呆呆地望着举着枪的菲茨。
他胸膛不断起伏着,冷汗打湿的黑发贴在脸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浓得像这片蔚蓝的海。
你陈宜家愣愣开口。
菲茨瞥了她一眼,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顺风扑来。
紧接着,男人的身体一晃,从船上摔了下去。
菲茨!!
与此同时。
阿尔及尔,伊玛酒店。
当安妮找到伏城时,他正和阿尔及尔的投资方坐在棕榈树庭院里畅谈,手头一堆投资报表。
伏家的产业涉及石油和钢铁,八十年代就在中外贸易中抢占先机,阿尔及利亚的一批铁路建设都有伏家的身影。
Franton,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后天的晚会你一定得来!
伏城脸上挂着一副随和的笑脸,等人一走,他马上就把领带解开了。
查到了?他嗓音懒懒。
安妮点点头,和伏城附耳说了句话。
伏城晃着手中的阿尔及利亚红酒,冷笑道:狡兔三窟,米哈德那老家伙没那么容易死。
他自己惹了一身腥,还想拖我下水,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
伏城眯起眼睛,目光投向酒店正对着的蔚蓝地中海。阳光下,钴蓝色的海面如同闪着细钻。
安妮欲言又止。
伊玛酒店位于阿尔及尔的半山腰,环山靠海,且有着悠久的历史,就如同上海的和平饭店和巴黎的利兹一样,多年来接待了无数的豪绅名流。
从疗养院出来,伏城就搬进了伊玛的豪华套间,每天与阿尔及尔的商界大佬们觥筹交错,在这些他熟悉且自傲的领域开始忙碌。
但只有安妮知道,他滞留在此并不完全是为了工作。
Franton,我们必须回新港了。安妮迟疑着,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伏城沉默了一会儿,曾经被双柔荑一把推开的胸膛好像被重物压住,有种无法呼吸的窒闷。
这教他有些烦躁,唇上当初被人重重一袭的隐痛似乎还在。
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回味什么蠢事的伏城清了清嗓子,当然要回去,过两天我们就走,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等谁?
安妮:她并没有这么说。
叹息了声,安妮正想提醒自己的上司欲盖只会弥彰,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由远及近。
伏城立刻给了安妮一个眼神,两人止了话头。
看来伏总不久就要返程了。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手中捧着杯咖啡,五官冷淡锐利。
我在阿尔及尔还有些事情要忙,总之这几天多谢你们的配合。女人对伏城伸出了一只手。
伏城哼了声,靠坐在沙发上。
终于相信那颗红钻不在我手上了,严总监?或者现在该叫你严警司?
严丽不置可否。
前几天,还在疗养院的伏城刚醒来,就有人要见他。而这人,就是盈富风投的现任总监严丽。
或者说,是新港保安部副部长警司严丽。
伏城看着一身白色警服的严丽,肩章上的徽章显示着尊贵的等级,他突然道: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严丽有些惊讶,却没有回答,而是道:不管怎么样,很抱歉把你们卷进来,伏董事长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明。至于那孩子
严丽看向伏城,我一定会找到她。
最好如此。伏城放下酒杯,交叉起手,她偷了我的一样东西,希望严警司到时候不会徇私。
偷?严丽诧异,明显不信自己的人会做这样的事,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她随口应答,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伏城懒懒道:不必麻烦。
严丽眼神微变,伏总是什么意思?
伏城嘴角挂起笑容,如果找到了人,希望你能把她交给我。多少钱,你开。
闻言,严丽和安妮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