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林钰就读于一座桥音乐学院,仅仅18岁就揽获多项荣誉,如果询问任何一个行走于这个学院内的人:谁是这学校里你最看好的小提琴演奏家?一定会得到同样的答案:林钰。
林钰家境优裕,从小便沉浸在艺术氛围的熏陶之中。他的母亲是一名画家,父亲是钢琴演奏家,他们在一次演出中结识了彼此,于是有了林钰。
他不仅在音乐上有过人的才华,他的外表也令绝大多数人一见倾心。他有一双纤细修长的手,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跃动,骨节微微凸起,像一节节瘦竹似的。演奏时他习惯垂着眼帘,卷翘的睫毛盖住他明亮的桃花眼,面颊因为陶醉而泛起薄红。一曲结束后,他兴致高涨地抬头望向观众席,那张天真烂漫的脸孔便暴露无遗,夺走听众的心。
可是这样漂亮的、让人生出保护欲的青年正被反手捆绑着,他无比爱惜的手被细绳捆在一起,白皙的脸蛋贴在硬板上脏兮兮的。他的嘴里塞了块布,唾ye襦shi了布料,将他的呜咽全都堵在喉咙里。
为什么会这样?
林钰恐惧地眨着眼,四周太黑了,他看不清有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接着他喝醉了,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他和好多女孩子一起被捆了起来,扔在一个chaoshi烘臭的环境里,“地面”不停颠簸,似乎是在车厢里。
然后卡车的后门被打开,阳光粗暴地照射进来。林钰的眼睛疼得流泪,他听到有个人Cao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说:“要他。”
两个大汉便一人穿过他的腋下,另一个人直接拎着他的腿,把他扛出了车箱,扔到地上。他娇生惯养了十几年,还没受到过这种待遇,当下疼得咿咿哭泣,反倒让几个大汉哈哈大笑,用他听不懂的方言嘲笑他。
那个一口乡音的男人抱起了他,让他靠在胸膛上。隔着厚麻衣,林钰感受到男人柔软结实的胸膛,和一下下有力的心跳。他没有傻到以为这就安全了,但是当男人摸着他的后脑勺,告诉他“没事了”时,林钰再也无法抵挡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林钰眨了眨眼睛,他正躺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头。简陋的屋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不高的橱柜。他从床上爬起来,从窗户往外望去:远离了城市,这里是一座小村庄,四处环山,看不到出去的路。窗外是一片田地,种了西瓜。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肚子也咕咕乱叫。他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些食物。
食物没找着,反倒是被一只从橱柜后面突然窜出来的老鼠给吓得上蹿下跳。他泪眼汪汪地扑在床上,用薄被抵御那只老鼠,只听“嘎吱”一声,小屋的门被推开。
林钰仓皇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高大健硕,只穿了一件被汗水浸shi几乎透明的白背心。他的肩膀宽厚胸膛紧实,腰部线条流畅地收入裤衩里,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从宽松的裤口伸出,有力的胳膊提着一盒饭菜,隔得老远都让林钰口涎分泌。
可林钰没放松警惕,盯着男人坚毅凶狠的脸,往后挪了半步,悄悄在被子下握紧拳头。
“你醒了?”男人一开口,便把浑身的威慑力全都敛了去。他笑起来憨厚可掬,黝黑的脸平白带了些傻气,“媳妇儿。”
30.
男人憨笑着,将饭盒铺展在桌上,一边介绍着午饭都有些什么菜样,一边招呼林钰来吃饭。
林钰只觉得头晕乎乎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男人拉到桌边,看着男人往他碗里夹菜。
“你那么瘦,多吃点才行。”男人口音颇重,自己碗里还空空如也,却已经把林钰面前的小碗堆满了各色食物。他注意到林钰在走神,唤了声:“媳妇儿,你咋了?”
林钰如梦初醒,背脊被汗水浸shi。他猛地站起来,绕过餐桌往门口跑,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被捏得嘎吱作响,林钰疼得小脸都皱了起来。
男人让他坐下,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多吃点儿,看你胳膊细得哎!”
林钰不傻,再怎么也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眼前这个长相老实的男人和新闻里能看到的那种贼眉鼠眼的人贩子大相径庭,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个坏人。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谁...?”
岂料男人听他一开口,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一头短茬:“喏,俺叫冉辰,是你今后的男人了。你管俺叫阿辰,或者相公也行。”说到后来他自己臊得低下了头。
“哦...”林钰低头,眼里尽是恐惧。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山野村夫当作老婆,他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会被他当作女人!他羞愤不已,却不敢和冉辰对峙,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听说山里头又有包庇族人的习俗,冉辰要干什么,只要其他人不报警,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
林钰忍气吞声,低着头瞪向那碗杂七杂八的饭食。他从小娇生惯养,饭菜只要串味儿了,便一定连一筷子都不肯碰。这会儿看着这盘乌漆墨黑的菜,他心中恨意更是肆意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