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该回家了。
容悦突然说。
我已经有快半个月没回家了。
揽在她肩上的手登时僵了,周越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猛地一晃,差点掉到地上去。
周越不动声色地合上电脑靠了过去。
容容觉得闷了?我带你去花园转转好吗?
你是准备囚、软禁我吗?
容悦眨了眨眼睛看他,半个直言不讳。周越被她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心虚。
我没这个打算,我就是怕怕你又躲着我。
对于周越的解释,容悦并不以为意。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不就好了吗?
容悦有些好笑地看着周越瞪大的眼睛,继续说。
你之前不是挺想跟我上楼的吗?反正你也是在家办公在哪里都差不多,还是说我那里没wifi是怎么?
僵在她肩上的手臂立刻收紧,这下笔记本电脑是真的掉到地上去了,可容悦还来不及替他心疼一下,就被推着塞进了次卧。
她没玩过换装娃娃,他倒是比她先一步玩上了。
还是这件吧,这件显白。周越将一条柠檬黄的连衣裙在她身上比了比,把另一只手上的黑色短裙扔到一边,笑意盈盈的。没来得及买太多,等容容嫁过来,我把娱乐室搬到一楼,腾给你当衣帽间好不好?
容悦看了看他身后挂了满满一个衣柜的连衣裙,以及被他丢在地毯上的堆成小山包的衣服堆:我觉得你对多的定义和我不太一样。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自顾自买了这么多:你这真是给我准备的吗?
周越比衣服的手本是顿了顿,想考虑该如何表现自己其实还是一个艰苦朴素勤劳勇敢的好人,被她这一问吓得全忘光立刻开口解释:当然了容容,不信你试试,全是你的尺码,好几条还是定做的呢!要是有哪条你穿着不合身我当场把它吃了!!
边说,边着急忙慌地又抱出几件衣服来往她怀里塞。
诶诶诶我、我就开个玩笑。容悦哭笑不得,赶紧拦住他要他把衣服放回。
周越闷声挂回,捏着那条柠檬黄的裙子默默往她身上靠。
对不起嘛,容悦说,我没其他的意思,别不高兴呀。
我没有不高兴,周越嘴硬,我怕你不高兴。
他确实比许多人有钱,和她不在一个阶级,他的钱也确实不怎么清白,她心存芥蒂是自然。
周越的母亲其实也是节俭的人,被她带大的周越本身并不是典型的那种骄奢公子哥,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给她买东西,哪怕那些东西可能最后送不出去。
购物真的很减压,也很有快感,他见不到她的时候几乎就靠这种方式撑着,不知不觉就划掉了一笔又一笔帐,那些钱对他来说不多,还赶不上账户余额的零头,却也是普通人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工资。
反正赶上容悦十年份的工资了。
这些话打死他也不敢直接说,被她知道了只是更加警醒她和他不是一路人罢了,周越莫名有种藏私房钱不敢让老婆知道的感觉。
有钱总归比没钱好一些,周越把下巴抵在容悦头顶上想。
现在她还没完全接纳他罢了,都说由俭入奢易,他也算不上有挥霍浪费的恶习,以后日子长了,她会慢慢习惯的。
那条柠檬黄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果真不错,样式简单却剪裁得体,把她衬托得明艳动人,又乖巧文静,不愧是林晓涵推荐的牌子。
周越看着她穿着自己挑的衣服,让她转转,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那,容容要不要也给我挑衣服?周越满心欢喜地诱惑着,我有好多西服,穿起来都很好看的,来看看呀!
话出了口他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这语气好像影视剧里花楼姑娘在说,大爷来玩儿呀。
不过倒也对,他和姑娘们一样,存心想勾引人呢。
周越的衣服也不少,很多时候都是充门面必不可少的,各种规制都至少要有几件轮换的,样式颜色差别大一点的。
私下里他可以一件T侐一条休闲裤,但出席各种正式非正式场合时,就不得不遵守基本的礼仪或者说是体面。
但现在这些衣服除了充门面有了更让他重视的作用了。
然而容悦到了他的房间环视一圈,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目光。
这是你?!容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指着壁架上的相框问。
相框里的男孩子约莫十五六岁,身材修长纤细,白净文弱,抱着一个篮球站在阳光下,回过头来朝着镜头比了一个剪刀手,脸上笑意淡然,是个奶奶的酷哥,超越了校草级别,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周越摸了摸鼻子,有几分尴尬:是我。
容悦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周越,又凑近壁架仔细端详了照片一会儿,终于看出几分相似,却很不明白周越一个大少爷,怎么把自己晒得这么黑,难道是参军去了?
周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