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叶斐与耀扬难得相聚吃饭。
耀扬你最近在忙乜嘢呀?叶斐抿了口餐前酒,状似无意地如此开口她实不想把自己弄得好像一个怨妇一样。
唉,昨天下午从深圳返咗,零零碎碎嘅生意要整合,忙得我晕头转向。耀扬握住她的手,笑意迷人,Faye有冇想我呀?
冇!叶斐一手撑腮,故意不看他,我也好忙噶!
咁样呀我可真系伤心。耀扬见此,也喜欢她对自己撒娇,益发柔声道,下周你就放春假,我哋一起去京都看樱花好唔好?
真嘅?叶斐惊喜。
当然真嘅。行程我已经安排好咗,单等Falcone小姐赏面了。因立花之死,最近有不少针对自己的小动作,耀扬想着适当避下风头。加之他也知道最近冷落叶斐了,正好趁机浪漫温存一下。
饭罢,两人下到停车场,开车回家。然而,车启动没一会儿,耀扬便感觉到不对一辆SUV似乎是跟上了自己。一前一后出了停车场,又跟了一条街,多年的江湖经验让耀扬认定这车有问题。
难道是立花的手下来寻仇?还是因为他帮金毛虎力保地盘,得罪了其它瓣数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太子的人?耀扬不停思索,但他自回港行事较之前更为霸道,实是得罪了不少人,一时间也难以确定到底是哪边的人。
旁边副驾驶上的叶斐当然不知情况有变,还在跟耀扬说着些系里教授的八卦。耀扬心不在焉地应着,余光里瞧着她,心中急谋对策。
又开了一会儿,耀扬在街角一家7-11前停了车,对叶斐道:Faye,你能帮我去旁边便利店买包烟么?
OK叶斐不疑有它,下车进了便利店,这时却听单肩包里的手机响了,竟是耀扬打来的。
Faye你听我说,刚才从停车场出来,有辆车一直跟着我哋,不知道是乜意思。所以我让你先下车,你赶快先回家。
啊?叶斐闻言惊骇,点解要跟着我哋?出咗乜事呀?
你唔使紧张,不是乜大事。Faye你别害怕,现在去找便利店嘅店员,话你是外国游客,丢了钱包,需要警察帮忙。让警察送你返家,知道么?
叶斐哪能不紧张、不害怕呢?忙又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去处理一下他们。先不说了,挂了。
听耀扬那边挂了电话,叶斐忙向门边急走,果见耀扬已将车开走了。叶斐此时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没了主意,只好照耀扬的话去做。待回到了雅典居,她也没回自己家,而是去了耀扬的家。之后再打他的电话也不通。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耀扬的对头来寻仇了?可他不是在洗白么?对了,最危险就是这个时候!叶斐想起以前看金庸的小说,《笑傲江湖》里不就是这么写的吗?想要金盆洗手,却被灭了满门。叶斐如是越想越怕、越怕越急,几乎要崩溃了。一夜油煎火烹,到了天亮,还是联系不到耀扬,又不敢报警,叶斐心一横:实在不行,还是去找小宝哥帮忙吧!
就在这时,耀扬回来了,却是面有倦色,浑身酒气。
耀扬你冇事吧?点解一晚上不接电话呢?我都要吓死了!
冇事。都系误会。系一个朋友,跟我开玩笑呢!
朋友倒不是。派人跟着他的,是耀扬贩售丸仔的竞争对手,和兴和的红棍,绰号叫变色龙,原是活跃在尖东一带。此前耀扬策反了太子的两大头马,也经营丸仔,便大大挤压了变色龙的买卖。是以他想找机会,先给耀扬一个下马威,再看能不能谈合作。没想到,刚有动作,便被耀扬发现了。一番交锋,那变色龙反倒被耀扬降住了。之后一整晚喝酒叫鸡的social,天亮放散。
边个咁样开玩笑,太过分了!叶斐闻言气得跺脚,但总算放下心。
耀扬摸摸叶斐的脸,瞧她眼圈都急红了,笑笑道:闹咗一整晚,头疼得很。我再睡一下。Faye你唔系还要去上课么?我就不送你了。耀扬边说着边脱下衬衫,走到卧室躺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斐见此无奈,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临走前倒了杯水,又从药柜里翻出阿司匹林,一起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叶斐出来时,顺手捡起他扔在沙发上的衬衫,正想放进洗衣间的脏衣篓里,却见耀扬那银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十分显眼的一小片红色,像是口红印。叶斐皱了眉头,仔细看了看,又发现前胸系扣的地方,还有些珊瑚色的痕迹,也不知是腮红还是什么别的。叶斐脑中的情绪,顿时翻江倒海,想立刻叫醒耀扬问他是怎么回事,又看他睡得正好,不忍扰他。
他说是老友重逢,难道是去应酬了?可什么应酬能弄得一身脂粉啊?叶斐此时脑子里乱哄哄的。她昨晚担惊受怕,一夜未眠,自然精神不济,上午的课什么也没听进去;下午的小组讨论,她几乎也是语无伦次,只好推说身体不适,干脆先回家了。
回家却是回的耀扬的家。他已出去了。叶斐直奔去脏衣篓,翻出那件衬衫,又盯着看了好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