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晟陪着云蕊回到苏州小院里,古致明见两人这样早就回了,不禁问:怎么就回来了?
云蕊说:禀师伯,我身子不大舒服,师兄便先送我回来了。
谢远狐听了,瞧云蕊面色,仍是白皙红润,但眉头微蹙,双唇紧抿,想她并非身体不爽,怕是心里不大舒服。
谢远狐道:那就先回屋休息,我来瞧瞧。
师叔尹晟说。
谢远狐问:怎么了?
云蕊说道:师兄只是担心我,师傅,咱们回房吧,你给我瞧瞧是不是病了。
谢远狐瞧了瞧尹晟,尹晟皱着眉宇,面色沉重。又瞧了瞧云蕊,云蕊倒显得很轻松的模样,只是目光在特意回避尹晟。谢远狐说:好,咱们回房。
一回屋,关上门。谢远狐便拥住了云蕊,云蕊也倚在他怀里。谢远狐说:我现下有些恼怒。
怎么了?
尹晟惹恼了我。谢远狐问她,你们俩发生什么了?
云蕊推开他,坐到床边,道:是你做了扒灰的事情,所以瞧谁都有鬼。我与尹师兄很清白。
谢远狐道:你和他清白,我就更恼了。
云蕊问:你什么意思?
谢远狐也坐到云蕊身边,对她说:你这么美,尹晟要对你没有意思,就真是白长了一双眼。
云蕊不禁含羞一笑:巧言令色,最不可信。
谢远狐笑着吻她的发:现下身子舒服些了吗?
云蕊不答,靠在谢远狐怀里。她仰起头,抬着唇,谢远狐立刻会意,低头吻住了她。谢远狐的舌头侵入到云蕊的小嘴中,温柔地吸吮她嘴里的琼液。云蕊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身子不停往下躲,最后倒在谢远狐腿上。谢远狐顺着她的动作,吻到她的下巴,舔了她的下巴尖,然后亲吻她的脖子。云蕊一声轻吟,脖子不禁蜷起,谢远狐便干脆拉开她的衣襟,吻她的肩。
云蕊瞧了瞧谢远狐,见他像猎食的狐,嘴上斯文着吻她,眼里却透出一丝贪婪。云蕊便趁机说道:我今天去了柳府。
谢远狐一顿,轻笑了笑,接着把云蕊横抱起来,搁到床上。谢远狐说:难怪今日又温驯了。你想问什么?
说着,谢远狐解开云蕊的衣带。云蕊接着说:苏州这几起案子中,第一名死者是柳府的那位柳公子。
谢远狐顿下动作,说:他竟死了?
云蕊说道:柳老夫人叫我转告你,她已经没了孙子,让你把孙女还她。
谢远狐瞧着云蕊:你知道多少了?
不多。云蕊坐起来,亲吻谢远狐的耳垂,接着在他耳边,气呵如兰,只知道柳小姐和你私奔了。她后来去哪儿了?
谢远狐说:我把她嫁到了汴京,做了一个商贾的继室。
云蕊靠在他肩上,问他:若有一天,你也弃负了我,会把我嫁给谁?
谢远狐说:我没有抛弃她,是她厌弃了我。
云蕊轻笑起来,她含舔着谢远狐的耳垂,接着在他耳边说:师傅,与你相处这些日子,我自认算了解你的。你喜欢一个女子,自有办法让她倾心;若你后来厌弃了她,也有办法让她心碎、心死,再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你。看上去,确实是她厌弃了你,其实都是你的手段。
呵。谢远狐轻笑一声,也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恼怒,只抱紧了云蕊,柔声说道,我越发喜欢你了。
谢远狐伸手要脱下云蕊的衣服,云蕊抓着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她质问道:你早就预备要抛弃我了?
谢远狐轻笑着摇头:我与柳潋分离,不能以弃不弃、负不负来论说,归根究底,是我俩性子不合。她到底是大家闺秀,习惯被人进出伺候,要与我在醉溪谷隐居,亲手操办衣食住行,实在是太委屈她。你不一样,与她全不一样。
云蕊苦笑道:我和她哪里不一样?性子如何对你很重要吗?只要能够满足你的欲望,就都是一样的。
你原来这样看我?谢远狐显得很受伤,他想抱紧云蕊,可云蕊离开他的怀抱,往后躲开了他。谢远狐说,蕊儿,你怎不想想?世间那样多女人,我要谁不好,偏偏要你。你可是小玄的心上人,我对你若不是真心实意,何苦如此?
呵。云蕊轻笑道,若非我与师兄还有这一层关系,我早便看透你的情欲陷阱了。师兄才是你最大的障眼法。
直到云蕊知晓谢远狐拐带柳家小姐私奔之前,云蕊都不曾以恶意揣度于他。哪个徒弟会怀疑疼爱自己的师傅是恶人?哪个女子又会怀疑温柔缱绻的情郎是恶人?云蕊犯了同谢玄与一样的错,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谢远狐是光风霁月的君子,只因一腔爱慕,选择性的忽略了很多事情。譬如谢远狐对身为徒弟的云蕊出手,譬如谢远狐抢了儿子的女人。这是君子做得出来的吗?但云蕊就是忽略了这种种,让感性在理性之先做出判断,让她相信谢远狐去抢儿子的女人,是真的出于难以自抑的爱慕。这微妙地迎合了世间所有女人的虚荣心。正如世间男子都希望全天下的漂亮女孩为自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