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情绪不止在病房内,同一时刻,在帝舰的另一方,上演着另一种厮杀。
埃米尔刚刚再次接受完审查,被带回他所在的房间。这几天的几轮盘问已经让他麻木,对于煽动性极强的说辞都失去了反应。他从小习惯了被诬陷,被羞辱,这些还不算难挨。
别看他一路脊背挺直,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立刻瘫坐在沙发里,身上衣服早就被冷汗shi透了,手脚冰凉,浑身颤栗。
让他恐惧的并非帝国对他暗算苍帝的指控,而是他苦心策划的逃离似乎被识破了。事先备好的舰船不见踪迹,接应者也失去了联络。更糟糕的是,盘问中审讯员对这件事绝口不提,他们大概想逼他主动暴露,继而把苍帝昏迷的事硬扣在他身上,借此出兵。
他不知帝国何时会向赤龙发难,也不知还有多少人将因此丧生,心一直高高悬着,这比直接杀了他更难以忍受。
通讯器就像有感应似的,在他心情稍稍平复后,马上就自动接通了。
正被大肆通缉的沙利叶俨然出现在影像中。
沙利叶不仅不像狼狈的逃犯,反而坐在华丽的露天花园,左右华服美人环抱,美酒佳肴,比在苍帝身边时显得更铺张奢靡。
“好久不见。意外吗?你的通讯器是单向收录型。它无法拒绝主机通讯,也无法主动拨通主机外的其他通讯器。这是陛下特意为你定做的。”沙利叶的微笑很做作,跟他梳拢在脑后的长发一样漂亮却刻意。
埃米尔警惕地看着他的影像,再次绷紧心弦。
沙利叶继续说:“不得不说,你的舰船虽然型号老旧,好在可以连续跃迁。哦,对了,安全部还没发觉你暗中跟赤龙的民间帮派勾结,备船打算逃亡吧?你得谢谢我开走了你的罪证,不然,这会儿你已经待在死牢里了。”
埃米尔惊愕地沉默着。他感觉冰凉的身体渐渐回暖,过了好一会,才疲惫的看向沙利叶,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你逃走时用了我的船!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计划,为什么不上报?我不懂你要干什么,我跟你没有交情,不要说这也是陛下的安排。”
“哎呀,可这确实是陛下的安排啊。”沙利叶不回答他的问题。他轻佻的用手臂勾住旁边美人的脖颈,享用对方以唇喂他的酒ye。
埃米尔身体僵硬的倒在沙发里,他这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被该死的帝国人戏耍了!审讯员根本不知道他要逃亡,他们只是挖好陷阱,等待他支撑不住自己跳下去!
但是,苍帝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他什么时候察觉了自己的计划,沙利叶又是怎么知道计划的细节并偷走了船?听说那时候苍帝已经昏迷,昏迷的人是怎么安排这一切的?
他被审讯,沙利叶被追缉,不都是源于苍帝昏迷吗?
不可能有人能洞察先机到这个地步,除非他见过了未来。
不对!如果整个事件前因和后果是倒转的呢?
埃米尔紧握着拳头,恨的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有人做了什么才导致苍帝抱恙,而是苍帝需要达成现在的局面,特意退居幕后,引导了一切的发生——
“这个恶魔!他连自己都能利用!”埃米尔想起苍帝在ji院中处决逃兵时毫无悲悯的表情,心中一颤。
“你之前有资格见到的都是在床上发sao向你摇屁股的陛下,当然不了解他对自己有多狠。你说恶魔?那倒不至于。要咒骂他,不如说他是个破鞋还更恰当。”沙利叶用最优雅的姿态吐出下流的咒骂。
“哼,你们帝国的君臣真让人大开眼界。”埃米尔讥讽。
沙利叶站起来,推开身边美艳绝lun的陪侍,语调轻缓地说:“呵,他是君,我是贱民,正因如此,他不会对我产生对等的爱。没有爱情的交合不是破鞋是什么?我们伟大的陛下为了早点怀上孩子推行他的计划,远近亲疏敌我通杀。你我不过是他泄欲工具,这点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我说一个人尽可夫的无情小贱人是破鞋,有何不可。”
埃米尔脑中一片混沌,听他说苍帝是破鞋,莫名有些不快,再加上这番解释,不快就变成了怒气,克制再三,仍然忍不住开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想听我跟你一起侮辱他吗?抱歉,我再厌恶他也不想让你如愿。你跟他一样令人作呕!”
“这谎话实在不够高明,你被戳到痛处了?爱上他了?怎么这么着急维护他?我可没侮辱陛下,我真心爱着这个贱人,我爱他的一切,深知他霸道、狠辣、yIn荡,也了解他的智慧、可爱、赤诚,我不需要把他美化成一个梦自欺欺人。他是什么样,我就爱什么样的他!这才是爱情,你说是不是啊,赤龙王子?”沙利叶眯起眼睛,他华丽的措辞和上扬的尾音总是带着勾人的韵味。
埃米尔心中藏着的薄怒在沙利叶巧妙的引导下渐渐消散。不受宠的王子从前哪有机会接触沙利叶这种jian臣,他被话术牵引,不由得审视起自己和苍帝之间荒唐的关系。
“陛下为什么带你来占领区?你认为他缺少玩物吗?你太小看陛下的魅力了,多的是比你活好漂亮的人苦苦追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