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嵐難過夠了以後就要離開山洞,卻不想原本只有一條路的山洞卻成為迷宮,使喬春嵐不得不再裡頭打轉,最後又依著迷宮中憑空冒出來的「指示」沿著石壁向前走。
柳暗花明處,她看見了一片原野,腳下則出現一塊又一塊的青石板向前延伸。
似乎有什麼在呼喚著她。
喬春嵐才踏出洞穴,洞穴便忽地憑空消失,她意外地絲毫沒有緊張感升起,倒是有幾分迫不及待。她嘗試用意念呼喚寒白晝與賀南淵等人、卻發現徒勞無功,簡直與自己在青子林裡頭「迷路」時如出一轍。
惦念著那可能又是初元仙尊最後一條魄體的把戲,喬春嵐從儲物戒裡取出了防身的匕首緊緊握在手裡,隨著一塊塊出現的青石板向前走。
喬春嵐不曉得自己走了多久,眼前又憑空出現一座宅院。
像是幻影。
她回想起寒白晝從前教她的除障法訣,低聲念了幾句後發現眼前的景象依然存在,只得暫且駐足觀察。
那座宅院看起來很大,至少往左右看去甚至看不見轉角處,其大門寬敞、看起來像是凡人界高級官宦人家才能有的規格,外頭則站著一排護衛與僕從,偶爾還有僕婦或家丁走出來掃地。
喬春嵐只覺得這樣的景象過分熟悉雖然這樣的排場她也只在大城裡見過兩回,但她熟的並不是這樣的排場,而是眼前忙碌的人們!
她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在什麼都還沒想起來時便有一名丫鬟看見她,朝著一旁的護衛說了幾句話,引著護衛便往喬春嵐這裡走來。
喬春嵐暗道不好,正想退幾步先行離去時,卻見得那名丫鬟與護院二人雙雙恭敬地朝她行禮道:「夫人回來了?老爺在廳堂裡等您呢。」
夫人?老爺?
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喬春嵐百思不得其解,卻看得那兩人低頭行完禮並再度擡頭時瞪大了眼睛,叫道:「阿姊、姊夫!」
那是她總叨念著的、嫁到外地的阿姊與姊夫啊!
那二人聞言慌張地齊齊跪了下來,道:「奴婢不敢,夫人請別玩笑了!」
喬春嵐被他們驚惶的模樣給嚇了一跳,又道:「你、你們怎麼啦?」
哪二人心裡覺得奇怪,還是由那丫鬟顫著聲音道:「夫人,尊卑有別,還請、請夫人別、別拿奴婢開玩笑。」
「這是誰的規矩?」
那丫鬟道:「是、是老爺的」
喬春嵐腦中靈光一閃而逝,也不再與他們廢話,便要他們帶著自己往廳堂走。
相較於走進府邸後一路精緻的景觀,廳堂裡倒是幾乎沒有裝飾而顯得簡陋許多,寥寥兩把椅子與一張被夾在中間的茶几就是所有的布置,正面對廳堂門口的牆上一幅大大的「初」字掛軸則為廳堂裡唯一的裝飾。
冷清得很。
喬春嵐有滿心的疑惑想問他。
她知道那是「他」,也就是所謂「自己的另一半」、初元仙尊的「半條魄體」先前一行人口中的「陽水」。
只是在拼湊出最後一塊初元仙尊的記憶拼圖以前,喬春嵐另有困惑,這也是自她看見這座宅邸以後才產生的疑惑。
這座府邸外頭的布置令她感到十分熟悉,領路的丫鬟與護衛以及沿途的家丁和僕婦等人更令她連連吃驚:這兒所有有的人至少是她放眼所見的人都是她在凡人界的親人甚至是喬家鎮上的鎮民!
喬春嵐感到惶恐。
她先前想著喬家或者賀家也都有其存在的意義或許是真的,只是那樣的意義恐怕不怎麼令人開心,卻已是不像先前那般忐忑。
自打拿回了自己大部分的記憶以後,原本在凡人界便被賀南淵帶著野得無法無天的她不但多了幾分與其修為相襯的沉穩與對生死的泰然,面對初元仙尊的那些魄體時也從往前的景仰與乖巧轉而能夠平等相待她在上一世對初元仙尊也並非言聽計從而能平等相處,自然在取回大部分的記憶以後,原本屬於凡人的那份尊崇也淡化得幾無形跡。
在喬春嵐想開口詢問以前,那名背對著她的男人終於轉過身來開口道:「夫人終於回來了。」
喬春嵐看著他的臉、有些說不出話來。
雖然他的容貌與其他人相去甚遠,但眼前的這雙眼睛與初元仙尊太像了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其餘的六個人無論是臉龐或者身形、氣魄都與初元仙尊有雷同之處,就是那筆墨難以形容的「感覺」亦是相同,卻沒有人能擁有與眼前的人一般、與初元仙尊一模一樣的眉眼!
或許是喬春嵐吃驚的模樣有些好笑,男人的嘴角露出溫和的笑意,只是那樣的笑容竟令喬春嵐感到莫名有些害怕,一時之間有些無措,卻也搶先在男人說上下一句話時開口道:「你這座府邸是你幻化出來的?」
「夫人為何有此一問?」
「這裡的人我都認識別說因為我是你的誰才認識這裡的人」喬春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