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在y城医院的迟序自然也没有等到郭宋。他看着护士走过来时,只能抓紧自己的衣摆。
案子结束后,郭爸迅速带着家人离开。
原来郭妈在家的这段时间就一直在联系国外的妹妹,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所以他们走的很顺利也很快,快到江回回来时几乎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自从这件事后郭妈发现女儿总是一个人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很抗拒和人近距离接触。
很长时间郭宋都处于半封闭状态,她好像忘记了一切,从来不说从前。没有提过任何一个过去认识的人,每天上完语言课就去打工,回来已经很晚了。
郭妈已经不敢再奢望什么,每天能看到郭宋,偶尔能从那张脸上看出点笑意她就知足了。
时间过去两年,郭妈知道郭宋在变好,她看着那边包饺子的郭宋,心里的石头终于松动了些,她背过身去抹干眼泪继续做rou馅。
吃过饭,郭宋待在自己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衣柜的房间里,拉开窗帘看着雨水打在玻璃上,绿色的玻璃像是裂开无数口子。
那天也是小雨,她接到迟序的电话,小男孩在那边一直哭,她安抚了好久他才说清楚自己在医院而下午一直没有来上课的花花在医院抢救。
“我妈妈的电话打不通,郭宋姐姐我害怕。”迟序说完哭的更厉害了。
正好下晚自习的郭宋立刻跑出校门打的,在路上给郭爸打了电话在医院汇合,路却越来越偏,等她发现司机是谁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是第一个,李红生第二个。
醒来后的李红生显然不能接受自己回到了地狱,她吼叫了很久很久,可是没有人听见。她看着郭宋大笑起来:“逃不掉的,他就是魔鬼!”
外面风声很大,从墙缝灌进来吹动坐在地上郭宋的长发,她的手脚被捆住,身体止不住的抖动,就像一床chaoshi的破棉被被扔在角落。
男人进来了,不一会女人和那个小男孩都进来了,他们一家人吃饭,没有人说话。只有男人喝酒发出嘬嘴的声。
忽然男人丢了筷子一巴掌打在小男孩脸上,连同他筷子上的那块rou一起跌落到地上。女人很快跪下磕头将男孩从地上拉到身后。
没有声音。女人和男孩都没有声音。
郭宋却忍不出的哭出声来。
这哭声很快引来男人的反感,一只瓷碗砸过来,正好砸中她额头。瞬间有血流下来,她被吓懵,完全不敢再动了。
喝了酒的男人拉过女人就开始了。
男孩和她们一起窝在墙角,看着一切开始一切结束。
女人始终低着头,穿好衣服后就过来拉着男孩走出去。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郭宋和李红生一眼。
郭宋的希望变为绝望。
余光却扫到一闪而过的亮光,她迅速看向别处,极力不让自己转头。
男人出去了一会,再进来时,看了眼李红生。李红生没有反抗,她走过去脱下衣服,剩下内衣躺过去。
忽然一声怒吼打破寂静的夜,打断外面呼啸的风声。
男人捂住流血的腿根从李红生身上退下,一边捂住伤口一边扭头似乎是想呼喊外面的人,但李红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握刀起身冲上去但手上的刀还没落就被男人一手钳住,几乎是一瞬间,男人朝前扑将李红生死死压在下面,接着是一声又一声的闷响。
无论多重的力量砸到李红生身上她都没有叫一声。
“嘭”郭宋似乎听到了绳子断开的声音,她冲上去提手就扎,她的铅笔刀和男人手里的刀同时没入rou里。
男人回头的瞬间一拳将她打倒在地,拳头还是脚,她已经分不清楚,眼前微弱的光一直闪烁,全身都疼,疼的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喊叫,跟着一声脆响,一个玻璃长罐碎在她身侧,伴随着白酒强烈的辣味,呛的她控制不住的咳嗽。
她眼前的光稳定下来,李红生捂着肚子走到她跟前拿开她的胳膊:“快走!”
在李红生跟她说话时,那个女人和小男孩趴在窗户上看了眼,很快又消失不见。
跑出去后郭宋根本就不认识路,这边基本看不到民房,到处都是一人高的杂草,她是半拖着李红生在走,没两步摔倒又爬起来继续往前。
眼泪早已经干涸,她迅速看了一圈选了一个方向前进,一步不停,直到看见一丝灯火。
郭宋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拖着李红生从泥里走到公路上,终于碰到了人,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李红生已经不动了。
坐在救护车上时,天蒙蒙亮,郭宋看着李红生惨白的脸,光在她脸上晃动、跳跃,突然车子颠簸了下她的衣服散开,她赶紧帮她盖好,好像她的胸膛还在起伏,只是睡着了。她紧紧抓着她的领口,盯着她的胸口。
后来许多次在梦里这胸口动过,也有许多次一动不动。
郭宋的人生也在那一天与过去割裂,她在这里,过去在对面。她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