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准闻越琛是不是想去他家。
然而,等到了家门口后,闻越琛盯着他开了门后,就放开了手,站在门口对他说:“清清,早点休息。”
庄亦清抿了抿唇,他此刻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刚刚明明很紧张闻越琛是不是要去他家。
可当闻越琛站在他家门口不进去时,他又有些失望。
他视线垂下,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思绪,只留下一双发红的耳朵,声音轻得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走:“你……要进来坐一下吗?”
闻越琛正准备抬脚走人的,听见这话,立刻又站定,却没有立刻回答。
庄亦清本就脸皮薄,刚刚那一句话已经耗费了他不少勇气,此刻见闻越琛不说话,他耷拉着脑袋,小声说了一句:“晚安。”
还未转身关门,面前的男人突然往他靠近了一些,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沙哑。
“好。”
公寓很小,小小的两室一厅,六十多平方。
客厅灯一打开,就能把这个狭小的客厅照得很亮。
闻越琛环视一周,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像拘谨坐在那儿的小朋友,干净又勾人。
闻越琛还记得庄家风光时,庄亦清是阳光贵气的,当然,现在也没觉得住在小房子的他,有多狼狈。
庄亦清还是和以前一样,哪怕没有以前的优渥生活,他依旧乐观。
庄亦清给闻越琛倒了一杯温开水后,就开始纠结懊恼,他怎么就把人请进来了呢!
现在要说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为了找话题,庄亦清耷拉着脑袋,轻声细语地开口说:“其实刚刚那个人……是我同学。”
闻越琛:“知道,你说过。”
他也查过,不过他不会说的。
庄亦清没看他,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拖鞋:“上学时候……我们关系挺好的。”
闻越琛:“有多好?”
有点点不爽。
庄亦清想了想,说:“大学前三年一直同一个宿舍,怎么也算是好兄弟了吧。”
而且当时,他和苏开家里都算有钱,都是富二代,双方家长也有生意来往,关系自然就更好了一些。
然后庄家就出了事,直接破产了。
破产清算后,还是背负一大堆债务,庄父接受不了打击,Jing神恍惚时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当场死亡。
庄父一死,所有债务堆在了庄亦清和他母亲身上。
当时庄亦清不过大三,遭此巨变也只能打起Jing神,卖掉庄家名下,和庄父曾经买在他名下的房子、跑车、以及所有名牌,终于还上了一半的债务。
但还有几千万的债务要还。
庄亦清在家一向受宠,庄父也从不管他以后能不能继承家业,让他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所以庄亦清学了新闻媒体,并没有去学金融。
因此,他从未接触过庄父的生意。
剩下几千万的债务,只是一个学生的他,算是天文数字了。
那个时候,庄父生前的一个朋友找上他,大意是希望他继承父业,东山再起,钱很快就能还清。
庄亦清当时也是想着尽快还完债务,免得母亲担心,庄父的朋友又愿意帮忙介绍人脉,只要能谈拢,自然一切都好说。
于是,为了和那些人脉走动,庄亦清免不了跟着那位叔叔四处跑动应酬,几场应酬下来,一个叫曾老板的,说愿意给他们投资。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曾老板其实是个荤素不忌的人,包养了男的女的,他连着好几次以要投资的名义把庄亦清叫去谈生意,庄亦清以为是要谈合同,前几次都去了,后面发现不对劲后,就没再去了。
这事被苏开知道了,苏开知道曾老板的底细,以为庄亦清自甘堕落,为了还债把自己送到曾老板那,气急败坏地跟庄亦清吵了一架。
直到确定庄亦清没有自甘堕落之后,才和好。
可从那时候起,苏开就有点变了,他开始对庄亦清有了掌控欲,每天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然而庄亦清当时为了还债,哪有那么多时间。
苏开知道他又开始跟着那位叔叔去应酬后,就疑神疑鬼的,跟庄亦清吵了好几次架。
可庄亦清缺钱,他没办法。
因为这几次吵架,便和苏开冷战了不短的时间。
这时又刚好是寒假,庄亦清便整天早出晚归,苏开好几次去找庄亦清,都看见他和好几个老板在一起。
“他以为我和那些老板有什么关系。”庄亦清声音有些讽刺:“过年那天,跑来我家里,甩了我一张支票。”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苏开说的话。
‘为了钱,你真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连那种恶心的老男人你都……你不就想要钱吗?行!我给你!你要和那些老男人一起,还不如直接让我包养你!’
庄亦清从未想过,自己当成好兄弟的人会这样看待他。
向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