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第一次切实体会到自己女朋友的痴汉属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千百种情绪爬过他的心口,又暖又想笑。一时间,满心满眼里都是她大放厥词时的可爱模样。
“不错,跟我女朋友有的一拼。”
“哦?你女朋友什么样?”
“我女朋友啊,读作可爱,写作可爱,没有人比她更可爱。”
“……”林卷脸红了。
顾予看了看手机,还有一分钟国内就零点了。
他站起身,在酒店大堂找到一个角落,推开窗,他把视频通话的前置摄像头切换成了后置。
林卷在那一刻,看到了满天繁星。
小时候的记忆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那种夏夜漫漫,爷爷摇着蒲扇给她讲解诗经的氛围,熟悉而又久远,恍如隔世。童年仿佛全是空调冷风混杂着驱蚊水的味道,偶尔nainai还会点燃一簇艾草,轻轻拍打她的背,唱着歌谣哄她入睡。
现在想来,很小的时候,大抵是见过萤火虫,也见过繁星的。
壮阔而又烂漫,就像现在这样。
帕劳的海风夹杂着一点轻微的海浪声,扑腾上岸。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
混沌朦胧的星云碎在银河系的波光中,粼粼动人,如梦一般,盛大而闪耀。
猎户座、大犬座、小犬座零星地错落着,rou眼可见的两颗人造卫星匀速直线接近,随后擦肩而过,再继续各自轨迹,也许头顶银河,人才觉得渺小。
万籁俱寂。
电视机上静音状态的春晚节目还在放着,众人正在倒计时,主持人无声地张着口,“10、9、8、7、6、5、4、3、2、1——”
林卷手机上的时刻从北京时间23:59变成0:00。
此时,顾予的声音从屏幕那头轻轻传来:“新的一年,送你南太平洋的星空。祝我的卷卷每天都幸福、快乐。”
少年的声音是如此沉稳、温柔,低低的、撩人的,带着全然的赤诚和坦荡,似乎有热带的风裹挟着淡淡海盐味扑面而来,清爽而干净。
屏幕依然定格在夜空上,估计他说完这番话后就害羞了,才迟迟不肯把前置摄像头换回来。
林卷心下感动又好笑,嘴上却说着:“真rou麻。”
她问:“你是不是害羞了,所以不肯把镜头换回来?”
顾予立马反驳:“怎么可能,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林卷语气上扬:“哦?那你换回来啊,我想看看你的脸呀。”
视频那端某人的声音可疑地停顿了一会,才回道:“……好吧。”听语气,仿佛不情不愿,极为勉强。
后置切换成前置,少年英俊的面孔映入眼帘。
噫,果然耳朵红了啊。
林卷学着他以前的口吻调侃道:“喂,你耳朵红了。”
顾予这个不要脸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错了。是酒店的灯光问题。”
林卷“哦”了一声,“这样啊~哎,真可惜。我还蛮喜欢看男生害羞的,我觉得很帅啊,超有魅力,超可爱,超纯情的~”
于是顾予立马改口:“哦,我看错了。不是酒店的灯光问题,是我太纯情了。”
……?
林卷翘起唇角,“呵,男人。”
顾予一脸无耻和坦然:“无所谓,反正我不要脸。”
顿了顿,他又道:“尊严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卷卷故,两者皆可抛。”
林卷忍不住接道:“……你开心就好。”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到凌晨一点左右,直到林母敲了敲林卷房门,问她要不要吃夜宵的时候,两人才挂断视频通话。
说到最后,顾予道了句:“晚安。”
林卷鼓着脸,很不开心:“真是的,你好烦啊,明知道我是声控还撩我。还好见不到你,不然我肯定会缠着你要你抱的。”
顾予看上去比她还懊恼,“哎,那见不到真是太可惜了。我好想你缠着我要我抱啊,要不赊到下次?你可不要嘴上说说而已。”
林卷:“……晚安!”
她挂断电话,关好灯缩进被窝。
一夜好眠。
远在太平洋西南端的顾予此时则握着手机一个人坐在酒店大堂里。
柜台后的侍者仍在兢兢业业核对着名簿,他时不时抬头看几眼这位中国客人,然后又低下头工作。墙壁上的时针表显示了不同的时刻,包括北京、东京、纽约和lun敦,此时的帕劳当地时间指向凌晨两点。
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
他的手机都快聊得没电了。
顾予看着微信聊天记录上林卷最后发来的那个熟睡的猫咪表情,心情突然很好。大脑一时太过放空,竟毫无睡意。
顾父和顾母现在大概早已陷入梦乡,两人毕竟年纪也到了中年,吃不消太高强度的运动玩乐项目,傍晚时就早早回酒店房间休息了,而顾予向来爱玩,一个人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