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嗷呜——”一声没义气的跑了。
眼看着老虎虎爪挠了他小腿肚子一把,像是骨肉剥离般剧痛让林良侯嘶哑大叫,气的咬着腮帮子嘎吱嘎吱响,心中登时冒出一股邪火儿,抽出腰间长长的尖刀,像人猿般转了个方向跳到树的分叉上,单手挂着枝干,从左边荡过去朝老虎身上砍,快砍到时冷不丁改从上面刺去。
看见奄奄一息的野兔和野鸡,老虎低头去嗅了嗅,张开大口把野兔吃了半只,接着嫌弃的不动了,只一味的往树上爬追着林良侯这只“大活物”。
曾经有一条真挚的性命摆在他的眼前,是他没有珍惜……
“噗呲——”老虎的一只铜铃火眼就那么被长长的尖刀捅了个透,鲜血喷了林良侯一嘴一脸。
心里雀跃,一只獐子如果是活的,少说百八十两,立刻抽出弓箭搭上拉弓。
“呜呜呜……”突然腿脚儿被什么东西拽着,林良侯低头瞅着,原来是小乖咬着他的裤腿把他往后扯。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后悔,他为嘛要贪心进深山打猎?
“吼——”那猛虎又饥又饿,竟然扑了个空,只爪子在獐子身上刮下来一大片肉,那母獐子带着小獐子四只蹄子踏着飞燕般夺路狂跑,钻进松树林里无影无踪。
“哐——咚——”掉落的物件儿刚好砸在老虎头上身上。
林良侯牙齿打颤,大夏天,他竟然感受到寒冬般的彻骨寒凉。
强烈的求生欲让林良侯保持三分冷静,站着不动,直直瞪着老虎。
“别闹!滚一边儿去——”林良侯虎着脸训了狗子,继续瞄准,本来拉满弓弦就要松手之际,刹那看见那獐子后面挨着个更小的幼崽?!竟是一对儿母子?
“吼吼——”老虎只顾着探头伸爪去抓咬林良侯,不曾防备林良侯柴刀朝它头上刺。
“小乖你帮哥盯着周围啊,发现啥千万汪一声,咱们赶紧跑路!”林良侯揪着小乖的狗头,热汗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他心脏不停的狂跳,没下过250,总感觉周围不安全。
“嗷唔……”獒犬小乖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躲在林良侯脚边,抖得跟筛糠似的。
侯格外小心,他是想再猎只獾子、獐子、狍子或者狐狸什么的,他可不想遇到豺狼虎豹。
“观音菩萨,救命啊……”林良侯红着眼眶,吸着鼻子水差点要哭,他怎么就这么苦命,然而他知道一旦哭了,绷紧的神经意志会彻底散掉,自己势必也会被猛虎吃入腹。
这老虎也太他妈的大了!脑袋跟马车大车轮似的,虎掌跟大蒲扇似的,纵然他是特种兵出身,他也从来没见过活得猛虎啊,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些冷兵器,能不胆儿颤吗?
然而下一瞬,那老虎就朝林良侯扑了过来,林良侯僵硬着身子闪身一个翻滚躲开,接着猴子上树。
老虎闻到袋子里野兔野鸡的味儿,用虎爪扒拉两下,那结实的麻袋便被它扯成了破漏布条子。
合着林良侯今日命运不济,这老虎本在大深山里是从北狄国那边跑来的一只年轻雄虎,又急又饿才刚好与林良侯撞个正着。
林良侯爬了二十多米高,再不能往上了,左边是山峰陡坡,右边的树还没他现在爬的这颗高呢,还细,他要是跳过去,那树能不能撑得住。
“呜……呜呜……”突然,小乖不动的蹲坐在地,也不吐舌头了,狗头趴着,哼哼唧唧的。
心里挣扎了须臾,还是撤了利箭,打猎一行中的行规,带崽子的怀孕的都不能捕杀,太损阴德,也太残忍。
老虎不停的吼叫,追着林良侯,也跳上树。
就在他暗自可惜间,倏然,四方呼啸的破风声沙沙作响。
“嗷嗷嗷吼吼吼……”老虎一阵凶猛的嚎叫扑腾,眼看着只差七八米就要追上树顶的林良侯了。
林良侯心脏差点从喉头吐出来,慢慢蹲下弯腰,顺着小乖的狗头趴着的方向,是一只类鹿的动物,通身暗褐色背部有肉桂色斑点,下颌是白色,耳内至两侧颈腋也是白色的,竟是一只山驴,学名儿香獐,又松口气,隐隐高兴,这东西相当的值钱,竟也能让獒犬怕成这样,没好气的狠拍了狗头一巴掌:“他娘的!一只獐子你怕成这德行?就知道吃吃吃!”
林良侯面色青白蜡黄交加,拼命的往上爬,身上装着野兔野鸡的麻袋,装着箭的箭囊还有带的干粮和水囊全都掉了。
老虎昂起脑袋气急败坏的呼啸怒吼,虎头额部的王字狰狞威风凛凛,眼睛带着嗜血的野性兽性,它的吼叫声震得整个山林都仿佛在摇晃。
接着,一只无比巨大的吊睛白额护斑斓黄金色大老虎弓着腰从距离林良侯仅仅二十步的距离侧旁密林从中飞扑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呲着白钢叉般的利牙朝母獐咬去。
林良侯眼眶瞪大,手臂都在发抖。
那猛虎已经发现了一人一狗,呲着尖牙张开虎口发出“哈呵”兽类示威声,口水顺着老虎嘴滴答老长。
林良侯完全傻在地,目呲欲裂,腿都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