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峦飘缈如烟,近处河岸堤柳笼翠,时间就在这一刻忽然停了,不知停在何年何月。
话一出口,方昭察觉失言,自己就僵了。
方砚也僵了。
什么动作都如同突然断了线骤然停息,旖旎淫靡的呻吟声全都归于沉寂。
方昭强忍着喉间的喘息,迅速垂眸,唯恐与方砚暗沉的眼眸对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在四周慢慢虚化的情欲巅峰,眼前雾卷烟沉,云气如飞,彼此眉目都已模糊。
毫无道理地,她却在囫囵间窥见这茫茫的尘世尽头,随风送来了一缕遥远的牵萦。
那是李宣...那是李宣含着泪光如流霜一般寒冷孤寂的眼神,突然如同一张网将她猝然笼罩。
他的名字就这么轻飘飘地飘出了口,像一缕捉摸不着的清烟,领着她在高潮中彻底盛开。
健马奔腾,马车颠簸摇晃,一切却都是安静的,抱着她的那双手脚仿佛僵住了,呼吸仿佛也停止了。
只有下身依然热得可怕,埋在穴儿里的肉棒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方昭倒恨不得那真是一块烙铁,最好直接捅穿她心肺。
死了也罢。
方昭压抑地屏住呼吸,无数个念头在脑里翻滚,她想解释,可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声音。
她已然没有办法再骗方砚,再骗自己。
李宣...是的,是的!她承认了!她在想他...她在想李宣...
此刻红尘颠倒,她却在想着他会怎样强势地进入宋清玉的身体,又是怎样带着她攀上疾风暴雨的高峰?
他会是如何撞击她的身体深处,又是如何眉目飞扬地斩浪平涛?
方昭的肺腑间像是真的被烙铁烧灼了那么痛。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一旦想到不知他会在床上或床下带给宋清玉怎样直上云霄的欢愉,便痛得她眼前发黑。
她亦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滋味,但有那么一瞬,她极害怕自己会失声痛哭...
因为...她竟也很想被他抱着,被他亲吻,被他操弄!
她想在他身下任他摆弄,千百种姿势任他亵玩,她更想和他静静躺着,淡淡望着,想要他的目光永恒凝在她的眼中。
但没有了。
再也不会有了!
他的亲吻,他的喘息,他的浪荡,他的呻吟,他的身体连同他的灵魂,从此,从此以后都属于了别人。
他再不会为她妥协,为她痛苦,为她挣扎,为她着迷,为她无数次地原谅。
泪意再次翻涌跌落,她真的无法忍受,无法忍受自己不再被李宣深深地,无怨无悔地爱着的这个事实。
从前,她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份珍宝,可她拥有的实在太多了,知道了也并不在乎。
她似乎也不需要去在乎,横竖,他永远都会心甘情愿地默默等着她一个回眸的眼波。
可是现在,他逃了,逃开了求不得,也逃脱了因果,独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懵懵懂懂,浑浑噩噩。
从此,天下万人,俯仰进退,呼吸相闻,而他,从此,从此,再不会属于她。
十来年兄妹相依的岁月,仿佛都已在这凝冻的沉默中一寸寸游走。
仿佛是过了一瞬间,也仿佛是渡了漫长的千年,永远黑暗的千年,永远不会天亮的千年。
方砚终是吐出了一口气,又扣着她的腰发力一挺,快速生猛的一记抽插,伴着靡靡水声继续狂狠顶送。
方昭发着怔,张口结舌了好一阵,觉得该挣开他退出去才对,可是、可是被哥哥操弄的滋味实在太过快活...又有点舍不得...
那粗大的肉棒钻入高潮过后的敏感穴肉里辗转研磨,乱抽乱送,次次猛顶狠搅,像要顶穿她肚子一般...
这么舒服,哪舍得停下...方昭内心挣扎不已,觉得又快活,又失落...
自己大抵已经连基本的羞耻之心都没了...脸上或许都已钉了一张荡妇的铁笺,丑陋到不堪入目。
但那又如何...任谁轻视也好,嘲讽也罢,她忍不了...她抵抗不了,只要看哥哥一眼就忍不住想要迎合随他操弄...
淫靡的水渍声,响彻了狭小的车厢,或许也传到了外头。
但谁也顾不得了。
方砚狂风暴雨般顶弄,声音却低低的,冷冷的,哑巴了?不继续叫?
冷冽的声音,从低沉的嗓门里挤出来,依然令人心悸。
对不起哥哥...她喃喃唤了一声,眼角含着泪,环着他脖子耸动迎凑,上下磨旋...
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的只是那些日夜,十六年,五千多个日夜。
视线交汇,他微微一笑,声音平静,仍是俊美无双,渐涌悲伤的黑眸深处倒映着她的放浪形骸。
用不着这么害怕,你惯来善变,我哪回不都由着你。我即刻入宫请旨为你择期完婚,李宣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