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辞家庄园门口停满了严谨、肃穆的礼车车队,车牌在阳光下一溜烟的闪着规律的冷冷磷光,二十辆限量车型从车色到车前挂饰标准的一丝不差。
辞泣站在三楼花窗前朝外多看一眼,都被恶心的直作呕。
他看到那一辆辆昂贵的车型,都是今日在这场盛大喧嚣下仪式的帮凶。
罗莫里懂得拿捏人心,在这种场面下他表达的越用心,就越能占据他的主导地位。
辞泣面无表情的看着礼仪人员将礼服送上来,他父亲也随之跟来,脸上端着恰到好处的慈祥微笑。
辞泣只是伸出手,便有人主动上前替他解扣换衣,这场备受关注的联姻已经激不起辞泣的半点情绪,包括愤怒。
他临出门前随手拿起礼服配备的腕表,扫了一眼,便重新扔给她们,“我不戴墨晶盘。”
礼仪人员们面面相觑,最后将求助的视线放到辞父身上。
辞泣这套白色礼服颜色过于单调,配上墨晶这种截然相反的色系点缀一下是最搭的,而且……总统也戴的同款伴表,没办法随意更换款式。
辞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已经不能再逼了,只好说道:“那就不戴了。”
辞泣嘴角泛起些嘲讽,侧头看了他父亲一眼,像是看透他在想什么似的,直接转身离开了。
在典礼上,连路线都要与仪式感牵扯上关系,他不能走省事的电梯,得绕楼梯下到一楼。
刚走到楼道口,他就看见了站在几阶楼梯下正朝前迎过来的罗莫里。
辞泣淡淡瞥了他一眼,目不转睛的走下去,无视了罗莫里伸过来的手,“没有用的废规矩就省省吧,我出面这场典礼不是想和你缔结婚约的。”
“是吗。”罗莫里低头笑了笑,看似绅士的伸出手想将辞泣搂到他身侧,实则用的力气极大。
辞泣幅度极小的转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眼底的那点厌恶才终于露出些端倪,他朝前躲了半步,将头转回去走下楼梯,“不要碰我。”
辞泣径直走到车队中央那辆颜色最特别的车前,如同自己一人出门吃个早饭似的随意。
典礼场地设在海央,那是一处人工建造的岛屿,只能通过游轮或直升机派送才能抵达,没有修建长桥。
宾客似乎都对这座岛屿的华丽感到稀奇,观赏了很久才接连入座。
辞泣粗略扫一眼就知道这座岛屿的方方面面,包括一棵树、一片草地都被人仔仔细细的修葺过,看似装点平常,但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成本极大。
毕竟是星球高层人员,铺张是忌讳,只能将想法隐在这些细节里。
订婚礼中有个程序是新人倒酒塔,辞泣rou眼可见的敷衍,随手撑了两根手指在瓶底,让罗莫里拿着,就算倒了。
底下的人脸上依旧摆着或真或假的祝福笑意,或许都是假的吧,毕竟都不是瞎子。
辞泣将视线投向远方清晰又朦胧的海岸线,如果运气足够好,那他和仇斯此刻应该站在同一片海面上。
他快回来了吧。
想着想着,辞泣面上就带着点笑,身后的牧师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只感觉到有阵压迫般的气息笼罩过来,他的侧脸被人蹭了一下。
辞泣强忍着偏了下头,松开酒瓶,随意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酒杯走上了台,罗莫里也跟着走过来。
这时候,牧师开始念订婚词。
“请问我们敬爱的莫里总统,您已经想好与我身旁这位Omega缔结下一生约定了吗?”
“是的。”
“那请问……这位辞先生,您……”
“还没。”
辞泣懒洋洋的打断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澄黄的酒ye,刚想开口澄清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辞泣偏头看过去,发现罗莫里正接过手机。
随即他面色沉重的抬了下眼,又偏头用一种极复杂的眼神看向他。
“?”
辞泣也跟着他的视线重复看过去,猝不及防和仇斯的母亲对视上了,随即匆忙移开视线。
仇母想到前几日自己儿子对她说的话,心里升起些恻隐之心,话刚到嘴边,就听见台上的罗莫里说道:“虽然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但作为星球的引导人也作为……仇家多年的合作好友,我觉得我还是需要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你们。”
“由首城往来锦非城的一艘大型游轮在今日发生了严重的沉船事故……”
辞泣心跳瞬间剧烈起来,他集中Jing神一字一句的在听罗莫里接下来说的话,锦非城……锦非城在哪里?
等罗莫里唇瓣闭合,辞泣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他已经将话说完了,但他耳边似乎很吵,吵到什么都听不到,让他不得已伸出手攥着罗莫里的手臂问了一句:“你……你后面说了什么?”
“我知道仇斯是你多年的朋友,但意外谁也预判不了,所以还是……节哀。”罗莫里如此说道。
辞泣面前却难掩暴躁,甚至推了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