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周六过去了,秦葭在周日早上醒来,猛然想起下周六就是陈昊如的生日聚会了。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差点忘记去买生日礼物。
买什么好啊秦葭肿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清醒了些,便下床要推门出去。刚搭上门把手,忽然想到庄驰昨晚说的那些话,眉头皱了一下,回身把睡裙脱了,拿了件白色的内衣穿上,又从柜子里挑了件运动风格的短袖和长裤,仔细地穿好,才走出房门。
可是推开门后,客厅静悄悄的,庄驰并不在。神经放松了些,但还是不知道见面了要怎么说话。俩人从小到大就没闹过隔夜的脾气,不是庄驰来哄她,就是她去跟人家求饶,小孩子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一个人先低了头,另一个就没有不给台阶下的道理。可这次不一样,秦葭感觉庄驰说不碰她了,不是真的不想碰,是生气了,是对她不满意。
可秦葭也气。昨天那也叫表白?那跟随口说今天晚上吃炒芹菜吧有什么区别?她不愿再不清不楚的,开始反抗了,他才顺着她的话说出句喜欢来。单这一点,秦葭就确定庄驰根本没跟她认真,他把自己当替补了。
气鼓鼓地出门吃饭,却意外地发现庄驰根本不在。秦葭坐下,装作不经心地问:庄驰哥吃完了?
李晓梅正往桌子上端菜:他没跟你说吗?大早上就走了,跟他那个同学,叫赵什么来着
赵一恒。秦葭接道。
对,俩人爬山去了,说早点去人少,空气也好。
一顿早饭吃得索然无味。庄驰在,她忐忑别扭;庄驰不在,她六神无主,搞得好像自己在等他回来一样。秦葭心烦意乱地,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多,出门去给陈昊如买礼物去了。
另一边,庄驰和赵一恒闷头往山上走。赵一恒向来寡言少语,但庄驰如此沉默却很少见。赵一恒忍了一路,在登顶远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不说话了呢?
庄驰拧开运动水壶,仰着脖子猛灌了一口水,指指边上的亭子:去那儿坐会儿。
两人走到了两个柱子中间的坐凳边。庄驰跨坐着,倚着柱子看赵一恒:能不能讲讲,你当时怎么追你表乔若沐的?
我们俩的情况特殊,对你没用。赵一恒回答,看了看庄驰,勾起嘴角露出坏笑:再说,秦葭还太小
这话不用说全,听的人就都懂。庄驰绷不住了,笑骂道:操,想什么呢你?
赵一恒也看着庄驰,低低地笑:我能想什么?我想的肯定没你多啊。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庄驰要说他什么都没想,那赵一恒肯定骂他装逼,于是避重就轻地说:她喜欢她班上的一个男生,要跟我保持距离。
赵一恒没细问俩人之间是什么距离,只说:你得注意点分寸。小姑娘跟咱们不一样,心里很敏感。你觉得是两情相悦,她未必这么想。当初阿沐也是,加拿大比国内在这些事上还开放些呢
要是阿沐喜欢上别人,你怎么办?庄驰转着手上的水壶问道。
赵一恒半秒都没犹豫:不可能。她只能选择我,没有人比我对她更好。
庄驰想了想:其实我有点纠结,既想给她选择的自由,又希望她只选择自己。有时候想,她才初二,懂什么感情呀,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算,她跟我说她喜欢的男生就不下四五个。顿了顿,无奈地笑道:哪个人有我对她好,但这丫头好像就看不见我一样,压根儿就没把我放进选项里。
她不懂事,你要教她懂事。赵一恒的语气里透着强势,是在说自己的经验。
但庄驰和赵一恒的性格不同,昨晚对秦葭说的话也是真的,他特别不愿意强迫别人,尤其是感情,他追求的是一个情投意合、皆大欢喜。
庄驰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看着陆续多起来的登山客,靠着柱子继续说:我也挺怪的,总想着她跟别人在一起尝试过,才能真正明白谁更合适。
看着赵一恒诧异地看着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又解释道:我怕她喜欢我只是因为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我终究无法成为她的整个世界,就算现在趁着她小,可以左右她的想法,但将来她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那种新鲜感她很难抗拒吧,到时候想到这些,我就很不安。
所以如果她真的跟那个喜欢的男生在一起了,你也可以接受?就由着他们在你眼皮子底下晃?赵一恒挑着眉问。
我是不是有点自虐心理?庄驰咧嘴笑笑,其实,怎么说呢,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太熟悉了,加不加男女朋友这个名义,对我来说区别不大。她喜欢谁,我没法拦着。你知道我的性格,尤其对她,心软的不行,看不了她不开心。喜欢就让她喜欢吧,反正以后日子还长
赵一恒也笑了,很多话不必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最后嘱咐了一句:该争取还是得争取,该花心思的地方也要花心思。
两人大约中午时下山,在山脚下山西人开的餐馆吃了碗面。下山时庄驰分了心,不小心歪了左脚,走路有点吃力,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