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傅景明眸里贪婪的目光,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傅景明,也没想到,这人的脸皮居然厚到了这种程度。
儿时的记忆在脑海中有瞬间的闪现,陆chao生眉头蹙了蹙,肚里酒ye熏染了记忆的回溯,刺激得他太阳xue阵阵生疼。
“抱歉,我不记得了,”陆chao生重复了一遍,他忍着喉间的恶心,冷声,“我那时太小了,做了什么事情,现在也记不太清了,希望你也不要再提这些无用的事情,不要永远活在过去。”
否则,他会忍不住想杀人。
言罢,陆chao生径直握住门把,手背却忽然覆上一道黏腻触感。
脑海有一瞬间的眩晕,胃里酒ye立时翻涌,陆chao生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抓住这个时机,傅景明直接握住了陆chao生的手,两人的肌肤在瞬间紧贴,傅景明呼吸莫名粗重了一下,又想去拽陆chao生的胳膊。
“对不起chao生,我那时太小了,什么都不懂,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我还是你的傅哥哥……”
铁锈味与水的腥臭味从身后肆意蔓延开来,其间混杂着浓烈的酒气,显然傅景明已是醉得不清。
被触碰的手背毛孔紧缩,细密的刺痛从肌肤溢散。
陆chao生感觉大脑有阵阵眩晕。
是儿时不堪的回忆,留下的短期内无法克服的生理性应激反应。
一股强烈的恶心与恨意涌上心头,如岩浆般灼烧着陆chao生的心。
若不是残存的理智,时刻提醒着他,对方的家庭势力,是他们家族无法轻易招惹的,陆chao生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不能惹事,不能惹事。
陆chao生紧咬着牙关,暗暗提醒自己
至少现阶段,至少在脱离家族之前,他还不能惹是生非,否则,他的父亲将有权对他行使一切权利。
深深吐出一口气,陆chao生不愿与对方多做纠缠,径直将门打开。
傅景明见他要走,心里一急,直接上前掰扯陆chao生的肩:“chao生,chao生你别走,chao生……”
“滚!”陆chao生压抑地吐出这个字,胃里翻涌几欲昏厥。
正想着,要不干脆踹一脚算了,就一脚而已,总不至于把事情闹大,傅景明的身体却忽然飞了出去,紧接着,自己的身子便撞上了一具熟悉的胸膛。
是温雁晚。
是熟悉的温暖与甜美的味道。
陆chao生立时卸了力道,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松懈下来。
温雁晚将傅景明一脚踹飞后,立时把陆chao生拽进怀里。
感受到怀中之人熟悉的味道与身体的柔软温热,温雁晚空了数小时的胸腔,这才终于被填满。
下颌绷得死紧,温雁晚望着傅景明蜷缩的身子,眸光沉黑,开口:“他让你滚,你听不见吗,嗯?”
嗓音平静,不高不低,却无端令人脊背发麻。
浓黑的眉眼间,满是暴戾凉薄。
温雁晚本就被陆chao生之前的冷落搞得心气不定,此时又撞见,有人居然在卫生间纠缠陆chao生,火气瞬间窜了上来。
凭什么,这人凭什么能碰chao生?
明明刚才在包厢时,chao生连他都不许碰,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东西,又凭什么能碰chao生?
温雁晚胸口憋闷得厉害,于是刚才那一脚,也就用了十成的力道。
半数都是为了泄火。
傅景明被踹得肚里的酒都吐了出来,蜷缩在地上,好半天没爬起来。
酒ye被倾覆大半,大脑倒是稍微清醒了点,傅景明撑着墙面勉强站起身。
他看见,陆chao生任由温雁晚将自己的身子搂入怀中,很亲密。
全然没有刚才对待自己的厌恶。
似是被这副场景刺到,傅景明眸光有一瞬间的Yin毒狠厉。
捂着腹部,傅景明望向温雁晚的脸,警惕:“你是谁?”
温雁晚脱口:“我是他的——”
我是他的谁?
我是陆chao生的,谁?
温雁晚蹙眉,停顿两秒又续上:“我是他的,同学。”
“同,学?”傅景明眯眼,视线在两人亲密的姿势间转过,点头,“哦,原来只是同学啊。”
傅景明忽地直起身子,仰着下颌俯视温雁晚的脸,勾唇,语气轻蔑:“你好,这位小朋友,我是chao生的未婚夫,请多多关照。”
温雁晚心口一刺,只感觉脑袋忽地“轰”了一声,像是爆了颗炸弹,炸得胸腔都阵痛起来。
“……未婚夫?”温雁晚舔了舔干涩的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傅景明笑:“对啊,未婚夫,好多年的娃娃亲呢……”
“傅景明,”陆chao生头一回喊出了他的名字,勉强压下喉间的恶心,陆chao生凝视着他眼,视线是足以剃骨的凉,“最后提醒你一次,言多必失。”
陆chao生眉眼黑沉,注视着傅景明的眸光一丝温度也无,即使没有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