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压着了声音摇了摇头。
“你是说皇上是故意的?”
佟妃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咱阿玛可是他的亲舅舅啊。”
隆科多却是不屑的轻哼了句,“哪有如何?如今人家的翅膀可是硬了,你这里前脚因着大阿哥的事怕传染了宫中人,同惠嫔起了争执,转眼就是被太皇太后禁足了,转头皇后可是做了一波好人,将病愈的大阿哥接了回来,后头皇上就是提了她的位份……”
“好她个赫舍里,我到是小瞧了她笼络人心的手段啊。”
佟妃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当下就是认为是赫舍里耍了手段才让赫舍里有了可乘之机,以为康熙是听了她的谗言而对自己如此冷淡,却又一下子丧气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嫁给了他那么久,还是没有身孕,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何尝不是在意的紧,“赫舍里还当真是运气好,如此鬼门关都闯了过来,若不是她,如今这后宫谁说了算可还指不定呢……”
她的眼中瞬间就是充斥了戾气,凭何世间所有的好事都是她赫舍里一家的,当初立后如此,明明从小与康熙一起长大的是她,结果却让赫舍里捡了个便宜,她心中一直都是不服气的,只是此前的康熙一直向着她,赫舍里又不与她计较方才有了这一日又一日的膨胀,看她生下康熙的嫡长子,康熙那个高兴的样子她至今,常把那个孩子挂在嘴边夸过不停,好不容易那个孩子没了,她居然有有孕了,居然还又是个阿哥,据说当日里康熙可更是要保大不保小的,虽然太皇太后将此事瞒的严严实实的,可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她一直都认为那是赫舍里故意放出来的,可如今看康熙欲立太子这种行为,怕还真说不定。
隆科多转了转自己手中的扳指,“此事也许是个好事,皇上既是有立太子之意,不如就随了他的意,谁能知道那个孩子不会像他哥哥一样呢。”
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光,“上次让她如此好运了,我可是不幸这世上当真所有好事都随了他。”
“你这是?”
她不免有些紧张的看着隆科多,隆科多这才收回自己如狼似虎嗜血的眼神,安慰起了她,“姐姐来日方长,你还年轻,诞育皇嗣不过早晚之事……”
看她那副忧愁的样子,隆科多还是颇有些不耐的,“姐姐放心,不日皇上便会解了你的禁足的。”
佟妃的眼中充斥着渴望,“这是……”
“拥立皇上之意,立二阿哥为太子。”
隆科多的嘴角扯起了一丝Yin笑,可她却是有些心有不甘的呢喃道,“凭何好事都是她家的。”
“皇上春秋正盛,能立太子自是能废太子,他日若是姐姐诞下阿哥,既有此先例,岂不是一起水到渠成。”
隆科多想着想着就是有了一丝得意之色,能屹立三朝,佟家不可谓有自己的门道,如揣帝心顺帝意,就是他们的不二法宝。
正当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外面敲起了一丝轻扣门声,“主子,该用膳了。”
让他们二人均是深呼了口气,“传进来吧。”
看着眼前均是装在木盆里的饭菜,任谁看了食欲都是会少了一半,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她,当下就是恼了,“这是怎么回事?御膳房的人都是活腻了啊……”
隐隐的都能感受到她头上冒出的火气。
却见来人颤颤巍巍的道,“回主子的话,近日景仁宫的瓷器耗量颇多,皇后下了谕旨怕主子伤了身,这才,这才……”
隆科多这算是看明白了,人家皇后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看来这些日子自己的姐姐可算是没少摔东西,不免的摇了摇头,眼看自己的姐姐就要发火了,当下就是挥退了人劝道,“姐,这可不是咱自己家中,砸了也就砸了,若是传出去了……”
“隆科多……”
佟妃眼底明显就是燃着腾腾升起的火焰,“行行行,都是臣的错,臣先告退了……”
眼看就要发火了,他可得是溜之大吉了,回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在她耳边言语道,“大阿哥可是出了痘,又马上就要回宫,可这二阿哥若是被染了,岂不是……”
让她瞬间就是明白了隆科多今日所来为何,当下就是欲开口,却是被他一句大吼,“臣告退……”
噤了声,紧皱的眉头似是在筹谋着什么,隆科多一出门就是叹了口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回荡的尽是叮铃哐啷的声音,如他所料他一出门佟妃就是掀了那桌饭菜。
而乾清宫内的康熙却是一脸的严肃,下笔如有神的不知在画些什么,眼皮都不带抬起一下看看底下候着的人,清冷的声音便是传了开来,“朕的好表弟可是知道了?”
“回皇上,早前叶克书已将此事告知了佟国舅,随后隆科多便是去了景仁宫,应当是知晓的。”
底下的暗卫冷静的道来。
“很好,继续给朕盯着。”
康熙的嘴角不知何时露出了一丝的轻笑,他却是故意将欲立太子的消息流出去的,此前的大清立嗣一直都是以议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