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适时的打着圆场,上前便是要抱过依旧赖在康熙怀里的小家伙,似是要缓和眼下的景象,毕竟康熙今日的举动于他的身份而言确实有些过了,却见小家伙依然是紧紧的攥住他的衣领怎么也不肯下来,倒显得一旁躲在各种额娘怀里的大阿哥、三阿哥更为透明,而康熙亦是没有半点不耐只是好声好气的哄着小家伙。
“皇上,你呢?”
终究是自己一手捧起来的孙子,眼看康熙亦是冷静自持的,她亦是缓和了脸色缓缓问道,“如今京中定是要抚恤灾民,孙儿定是不能离开的……”
康熙言辞恳切的道,她那微皱的眉头方才微微松开了,“来,保成,到昂古玛嬷这里来……”
小家伙这才转溜这自己的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皇阿玛,又看了看自己的皇额娘,委屈兮兮的问着康熙,“皇阿玛……”
眼中充斥着不舍的依恋。
“保成乖乖听皇额娘的话,皇阿玛到时候亲自去接保成回来好不好……”
康熙很是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更是让那群后妃酸的牙疼,对比那几个一直躲在自己额娘身后的阿哥而言,无疑既不胆怯又会哄人的小家伙很是深的太皇太后的心,尤其是在他被康熙昭告天下立为皇太子的那刻起,老人家的偏爱更是越发的明显了,“我的小乖乖哦,方才可是有吓到啊?”
太皇太后总算是在面对扑向自己的重孙子时候展现出了笑颜,“不怕不怕,保成是巴图鲁,保护昂古玛嬷,不怕,不怕……”
小家伙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带动着他手腕上的铃铛声可是惹得太皇太后心花怒放,“哎呦,瞧我们保成可比他的皇阿玛懂事多了。”
太皇太后很是欣慰的夸赞着小家伙,将他揽在自己的怀里,压根就不再去瞧康熙了。
福全这才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对他做了个走的动作,却见康熙的目光却依然是留在赫舍里的身上,满是不舍的意味,他都不明白这两人都已经成婚十余载,孩子都那么大了,康熙咋还是如此腻歪,不免的摇了摇头,“皇上还想至皇后于众人的靶子中吗?”
他不得不无情的提醒康熙一个事实,康熙捧得越是高,就怕皇后树敌越多,看着其乐融融的祖孙两人,赫舍里亦是很知趣的开始安排着众人的起居出行,感受到似是有一双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微微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方才在福全的拉扯下而离开了慈宁宫。
地动之后天边露出的鱼肚白,为这清晨初起的旭日亦是蒙上了一层Yin影,一路上福全都是将康熙紧紧的护在身后,嘴上却是依旧絮絮叨叨着,“皇玛嬷是什么人,皇上当真不知吗?你怎能在她面前露出如此性情,这不是平添一把火吗?”
他的语气更似是有些怒其不争夹杂着焦急,“她老人家这一辈子历经了皇玛法、皇阿玛的苦,她无非就是不想见皇上重蹈覆辙,您又怎可如此冲动,且不论皇玛法,当日皇阿玛种种举动造成的后果当真没让你长半点记性吗?盛宠而衰,你再三为皇后破例,可曾想过会为她埋下什么样的祸事。”
更是显得有些气愤,“我方才就不该一时不忍,由了你的性子,这若是传了出去……”
福全更是有些显得有些懊恼,这种国难当前,他第一因顾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要知道若是他出了事,于天下万千黎名而言那便又是一场动荡,唯二因顾的便是召集群臣相商事宜,抚恤灾民,顾其长辈。
而身为帝王的康熙这两条他是一条也没顾在当前,反倒是满心满眼的抛下一切的人事,不顾一切危险跑去找了皇后,这身为人夫身为人父这种行为无可厚非,可他最不该忘了自己在此等情景下所担负的责任,更是不该在那种时刻还如此兴师动众的带着皇后出现在了众后妃阿哥面前,还如此明显的流露出自己的神态,这岂不是羊入虎口,平白落人口实,要知道他当时为他打的掩护可是前方事多,康熙不便抽身特让人自己前来安抚众人,并让常宁协领景山事宜的。
福全一时的激动更是让康熙微微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中福全向来话不多,为人忠厚由来都是他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来不争亦是不夺,今日里如此的失态,可见也是急了,康熙忽而停下的脚步审视的望着他,让他瞬间便是反应过来自己逾矩了,纵然是铁青着脸亦是欲跪下向他请罪,却是被康熙一把扶了起来摇了摇头,而轻唤了他一声,“二哥,不至于如此严重,芳儿是朕的皇后,是朕从大清门正儿八经迎进来的元后,当日亦是皇玛嬷执意要为朕迎的皇后,帝后琴瑟和鸣,顺的亦是天地正道啊。”
福全的关怀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比起别人他更相信的是自己的能力,他有这个自信亦是有这个能力能保护他所爱的人,福全一把甩了他的手,“皇上,您怎不懂呢,今日之事若在有心人看来便是皇上您就是下一个皇阿玛了……”
他不信太皇太后眼中如此的担忧、后宫众人眼中喷着火的嫉妒,康熙当真全无感知。
提及顺治康熙的脸色便是微变,“朕不是他,朕的芳儿亦不会是董鄂妃……”
那般的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