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并未对那些做太多的解释,只是一双怒火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李德全而吼道,康熙终究只是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了下去,并未多言什么,再看想李德全的时候不由就是露出了一丝恐怖的笑容,“来人,将他带下去重责八十大板……”
康熙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唯见法保微微叹了口气,很显然梁九功这是被人算计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来人居然是如此的快,自己不过刚刚与康熙议到此处,便是有人送上门似乎要给他们乾清宫有内鬼送上一个替罪羔羊。
满脑子空白的梁九功至今为止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康熙忽而出声怒道,“梁九功,这便是你往日的做派吗?朕看你这个乾清宫是你的乾清宫吧……”
再看这满殿的人,他着实是被吓得不轻,今夜也不知道怎么了,方才还是好好的,突然就是拉起了肚子,偏偏康熙又与人议事,他又离不开,恰好李德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当那痛意与便意一起袭来的时候,他也容不得多想,便是让李德全守在了此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想他去去也就回来,终究是误不了多大的事,那里知道钮祜禄氏怎么就闯了进来,还有李德全那一副不卑不亢看见他便是一句,“梁总管,您走的时候,怎么没告诉奴才端妃娘娘进来了……”
深知宫廷残酷的他,自然知道自己已然是没有了前路,在这宫中,他纵然作为天子近侍,对他阿谀奉承的人来之不尽,可那一切都是基于康熙的信任上,一旦失去了康熙的信任,他便是什么都不是,他本就是依附康熙而生存的一个棋子罢了,而让天子寝殿陷入危机,那便是他最大的失职,他面如死灰的样子已然是一派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却是能料到自己今后黑暗的日子,亦或许不愿在图添康熙的烦恼,却见梁九功重重的朝康熙磕了三个响头,便是指着李德全怒道,“皇上,李德全断不可信,断不可信啊……”
康熙的目光落得她的身上审视了一番,便又是看向了李德全,便见梁九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脸色的苍白,豆大的汗珠,赶忙便是像康熙请罪道,“皇上,皇上……”
康熙那喷着火的目光,梁九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时候放了钮祜禄氏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看钮祜禄氏那咬着压流着泪却是不敢出声的样子,他亦是觉得只有慌乱二字,不由就是腿软跪了下来,“梁九功,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而对于钮祜禄氏康熙始终不曾与她开口多言一句,只是在最后的时候轻描淡写的道了句,“若是太医都救不了的人,你来寻朕亦是于事无补,你且给朕记住了,何为“本分”二字……”
第129章
在他眼里,波澜无惊的她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今夜的唐突,亦是引起了他极大的不爽,如今再听得她是因为四阿哥而来,当真是如此吗?还是来上赶着给皇后上眼药,那言语之间不就是四阿哥病得不轻,却又无人问津,皇后身为六宫之主,难道无过?还是来指责自己这个做皇阿玛的偏心?反正康熙总是觉得不是如此简单,尤其是听得四阿哥这个敏感的字,更何况她挑这个时辰来,难道着人通禀一声不成吗?
盛怒之下的康熙一字一句犹如诛心的话语,更是让梁九功满是惊惧,“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李德全一片懊恼之色却满是坦荡的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梁九功身上,那眼中的真诚当真是让人不得不信服。
“皇上, 信吗?”
当天将亮时,已然
不得假,可在康熙看来却是如此的看不透,对于钮祜禄氏,他的印象一直不深,只是当年娶赫舍里的时候,因为四大辅臣之争,鳌拜极力要推选与他一心的遏必隆之女为后,当时他便是觉得如鲠在喉,若不是当初太皇太后的一力促成,可当真不见得今日为后的赫舍里;也是因为如此,为了安抚鳌拜与遏必隆,康熙还是立了她为妃,只是后来鳌拜倒台,而康熙本身对她也是心有芥蒂,故而一直未曾怎么贴近,而前世在赫舍里离世后,他不愿让别的有孩子的妃子动摇了太子的地位,方才立了一直无子的她为后,却也不肯将太子交予她抚养,归根究底终究是不信任的,而她后来的郁郁寡欢早早离世,于康熙而言也就是生命的一个插曲,他那有限的印象里对她根本提不上有多大的关注。
只是如今的梁九功却是有点百口莫辩的架势,双腿发颤便是跪了下来,直往地上磕头,“皇,皇上,不,不是的……
奴,奴才只是去出,出了个恭,并不,不知道啊……”
再见李德全亦是恭敬的一副他什么都不知晓的懊悔,梁九功此刻亦算是明白他是被人算计了,只不过一夜之间,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法保对他的警告,只是如今的他已然是失去了先机,康熙眼中满是失望之色的愤怒终究是作不得假,就算这一切不是真的又如何,他有证据自证清白吗,显然没有,今夜的康熙清了养心殿所有的人,独独留他一人在此守候,却是让钮祜禄氏闯了进来,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失职,更何况如今还有着李德全的指针,他又拿什么去辩驳呢,难道堂堂一个贵妃会陷害自己一个太监,这话康熙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