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旭诧异:“还真是太子给殿下下-毒啊?怪不得宗大人告诉我,殿下中-毒那一年,东宫额外支出了七万两不知去向的白银。”
唐晓慕心想太子可真是下了血本在杀人,小声说:“我们必须要把太子拉下来,不然太子肯定会收拾我们。”
唐泽旭深以为是地点头:“可宗含告诉我这事干什么?他不是陛下的心腹吗?难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季修睿嗤笑:“宗含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次他围了东宫,又在昭狱拷问了东宫的人,太子想必已经对他恨之入骨。倘若将来太子登基,我、四哥、宗含都活不了。”
“他围东宫不是陛下的命令吗?这不能怪他吧?”唐泽旭说。
“但他可以选择是否把消息告诉陛下。宗含既然没有选择帮太子隐瞒,就已经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他不方便直接来找我,只能借着你去买糕点的机会接近你。”季修睿说着打开一旁的油纸,取出一块桂花糕递给唐晓慕。
唐晓慕就着他的手吃了,露出甜甜的笑。
唐泽旭简直没眼看着这两人,直接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
季修睿给唐晓慕喂完桂花糕,对唐泽旭说:“你这次带回来的三百人在哪里?若是在京郊,想办法让他们乔装进城,潜伏下来。必要时刻咱们得用上这些人。”
唐泽旭表示没问题:“我下午就让他们进城。只是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确定太子会动手?”
“最快也得等他顺利走出东宫之后。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东宫,父皇的气也还没消,太子暂时不敢有异动。这也正好给了我们时间准备。”季修睿说。
唐泽旭若有所思道:“若是想废太子的话,还得联系一下朝中的其他大人。正好这次太子被囚是个很好的借口,我回去让大伯父走动一下,请他探探其余大人们的口风。”
季修睿微微颔首。
三人仔细商量了一回,在王府留唐泽旭吃过午饭,唐晓慕才送他离开。
季修睿服过药,昏昏沉沉地睡下。
快过年了,唐晓慕在府中准备过年的物件。
季修睿的生辰是除夕,也正好是他及冠的日子,她得为季修睿准备一份及冠礼。
唐晓慕拿着纸笔一样样写下过年需要的东西,管家荣喜求见。
府中大小事务都是荣喜在管,并且管得井井有条,唐晓慕对他印象还不错。
看他面色局促,唐晓慕好奇地问:“什么事难倒荣大管家了?”
荣喜露出为难的笑:“王妃就别取笑奴才了,奴才可真遇上了件难事。”他踌躇片刻,小声问,“殿下醒了吗?”
“才睡下,你若是要等他,可得等到傍晚了。事情要是着急,直接跟我说也行。”唐晓慕看他手里拿着单子,疑惑地多看了两眼。
荣喜低头看着手中的单子,迟疑道:“其实是东街喜铺的王老板来收银子。您与殿下成婚时,府里在那边采买了不少东西。本来您与殿下去漠北保家卫国,王老板说他已不想要这笔钱了,就算是送二位的贺礼。可他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赌坊败光了基业,现在人被扣在赌坊,急缺银子赎人,他才不得不上咱们府上来要钱。”
唐晓慕还当出了什么大事:“这钱本来就该给的,账目没问题的话,就把银子结给王老板吧。”
荣喜低着头说:“奴才对过账,数目是对的,一共五千五百两。”
“那就结给人家。”唐晓慕不明白他为难个什么劲。
荣喜愧疚地低下头去,连声音都细若蚊蚋:“可是府上没钱了……”
唐晓慕怀疑自己听错了:“没钱?”
荣喜的头低得恨不得埋进胸膛里:“只剩下王爷上个月刚发的俸禄,根本不够结给王老板。而且府里也还要开销……”
要不是这样,他才不会为这事来打扰季修睿养病。
唐晓慕狐疑地盯着他:“殿下十三岁出宫建府,名下产业无数。而且每年宫中都有赏赐,他也不是奢侈挥霍的人,府里怎么会没有银子?”
荣喜听出唐晓慕言语中的不悦,忙给她跪下:“王妃息怒,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府里确实没那么多银子。您若不信,可以查账。”
“那银子呢?”唐晓慕问。
“奴才不知。”荣喜低着头。
唐晓慕蹙眉:“荣喜,殿下信任你,才将王府交给你打理。我也不是多事的人,殿下信你,我就也信你。但堂堂一个宣王府,少说也有上百万的产业,你管着账,现在跟我说不知道银子去哪了?”
荣喜连连磕头:“王妃饶命,奴才只知道殿下还没病倒前,曾经多次变卖名下产业、至于银子去哪儿了,奴才真的不知道。后来殿下病了,府里的银子大多都用于给殿下买药。这些账本上都有记载,奴才可以拿来给您查。”
季修睿傍晚就会醒,荣喜的话是真是假,唐晓慕一问便知。
她料荣喜说的都是真话,保险起见说:“先把账本拿来我看看。”
荣喜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