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喜。
在等太子前来的时间里,皇后绞尽脑汁在跟皇帝说话。
皇帝只当她是想要为儿子说好话,也没有放在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直到心口蓦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那疼痛几乎想要深深撕裂他的心脏,皇帝神色大变,痛得坐也坐不稳,直接摔落在地。
皇后大惊失色,连忙去扶他:“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皇帝在倒下去的一瞬间,怀疑皇后送来的元宵有问题。
可随后又觉得不可能。
元宵皇后自己也吃了,她不是没事么?
而且皇后怎么敢明目张胆地给他下毒?
疼痛让皇帝无法冷静思考,甚至他渐渐发现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皇帝的心里涌出一阵恐慌,他想张口跟皇后说什么,可是却连说话都困难,愣是没能发出声音。
蓦然,皇帝听到一声惨叫。
雪白的窗纸上被鲜血溅出一树红梅,刚刚出门去宣太医的小太监竟然死在了门口。
皇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皇后面上的惊慌则慢慢消失,冲皇帝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陛下,别担心,臣妾送您去休息。”
随着她的声音,门外走进来一群陌生宫人,将皇帝送回寝殿。
皇帝此刻哪能不明白是皇后做得手脚,他这一瞬恨不得杀了皇后,可是别说是抬手,他连说话都办不到。
皇帝只能用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皇后,同时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中毒。
不一会儿,太子来了。
看着床上只有一双眼睛能动的皇帝,太子露出温和的笑,关切地问:“父皇,您感觉如何?”
皇帝气得眼睛通红,恨不得生吞了太子。
可是他动不了,只能瞪大了眼睛剜他。
因为偏瘫,口水从皇帝嘴角流出。石忠跪在他身侧,硬着头皮帮皇帝将口水擦去。
太子远远地站在床边,见状便知道皇帝体内的毒-素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如今毒-发了。
“父皇您放心,您将儿臣立为太子,儿臣不会让您失望。您也不用担心四哥和七弟,儿臣很快就会送他们一道上路。”太子笑着说。
皇帝恨极,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似是想要辩解,又似是咒骂。
太子并不理会他,而是垂眼看向颤抖跪在床边的石忠:“石公公,您是父皇身边的老人,本宫不杀你,但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石忠一个寒颤,颤颤巍巍道:“奴、奴才……奴才会在殿中服侍陛下……不会乱说话……”
“陛下准备的遗诏呢?”皇后沉声问。
石忠一个激灵,下意识去看躺在床上的皇帝。
皇帝拧眉,拼命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告诉太子。
可石忠想起章台殿外惨死的那些人,实在是害怕。
他的身子止不住颤抖,想要将遗诏交出来换自己一条命,又怕自己将遗诏交出之后,对太子没了利用价值,直接会死。
就在他内心挣扎之时,太子凉凉道:“石公公,你若是将遗诏交出,本宫不杀你,许你继续在父皇身边服侍。你若是不交,本宫便一寸寸捏断你的骨头。”
说到最后,太子的声音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像是条蛰伏许久的毒蛇,终于露出尖锐的毒牙。
石忠颤了颤,咬牙道:“在床下的暗格中。”
“唔唔唔……”皇帝气急,拼命想要阻止,可身子只动了不到半寸,构不成半点威胁。
屋内只剩下他微弱而含糊的声响,皇帝眼睁睁的看着石忠将他提前写好的遗诏从暗格中取出,交给太子。
遗诏是在三年前就写好的,上面的内容还是由太子继位。
太子与皇后看完,母子俩对视一眼,露出欢喜的笑。
皇后压着心底的紧张与激动,对太子说:“云初,你去办事吧,这里有我。”
太子微微颔首,握着遗诏迅速出门。
皇帝拼命想要阻止,可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了,他恨这种任人鱼rou的感觉。
皇后目送太子离去,转过身来时,看向皇帝的眼神非常冷:“石公公,给陛下收拾一下。”
石忠在一旁抖得好像筛糠,听到皇后的话,他抬头望向皇帝,看到他再一次流出口水,连忙用帕子帮皇帝将口水擦干净。
皇后在床边坐下,帮皇帝掖好被角,望着皇帝这般狼狈的面容,她忽然就笑了:“陛下,臣妾一直不知道您喜欢谢贵妃什么。论样貌,臣妾或许是比不过她。可品性、家世,臣妾哪里不如她?为何您的眼中只有她,没有臣妾?”
皇帝怨恨的眼神连翻两个白眼,似乎是在说:你连谢贵妃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皇后与他多年夫妻,对皇帝的一些小动作也有所了解,看见他这模样,便猜到皇帝心中所想,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在你心中她无人能比是不是?你爱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