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个木系单灵根啊虽然优质,但也不算绝佳。小妹,我们再等等看吧,怎么也得挑个先天变异资质啊。要知道,移植灵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往后你这辈子都得跟着体弱多病。
没时间了,表哥已经与罗家那女人开始商谈婚事,我若是再这般默默无闻下去,就一点机会都没了。父亲那里我去说,哥你快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细思恐极的谈话带着空旷回音,一点一点往耳朵里钻。意识刚苏醒,阿秀就听了这样一出大戏。她眼睛没睁开,调动神识查探周围情况。
灵力未得补充,这一动心神浑身就抽痛起来,好在查探范围只在方圆几米内,并不算太过艰难。
她现在身处在一间地窖里,身上捆的长绳是件上品法器。面前站着一对年轻男女,皆是富足华贵的打扮,男子是个凡人,那女子倒是个炼气修士。
至于资质
唔,不上不下的水土木三灵根。
从刚刚两人的对话中,她就大概推测出了对方的身份,此时再看两人腰间的付氏玉牌,心下更是有了成算。
她这竟是被歹人捡走了
或许是为了去准备工具,男子很快离开了地窖,徒留那个满脸焦躁的贵女待在原地。
阿秀慢慢睁开眼,刚巧对上她的视线。
醒了?那女子双手环胸,下巴抬得很高。
这实在是句废话,但是阿秀还是有礼貌地回答了她:嗯,醒了。
哧,那就乖乖待着吧,反正几日过后,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
亏空严重的身体特别容易疲惫,阿秀懒得和她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只当自己没听见,默默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能清静片刻,却没想到脸上突然遭来一击耳光。
啪地一声,猝不及防得让人头脑发蒙。
回过神后,她抬头看过去,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名门大小姐不都是淑女么,怎么还随便打人?
因为顾及对方的感受,她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可谁知那贵女火气烧得更旺了,抽出腰间长绫就锁到了她的脖颈上:下贱东西,你敢无视我?!
带着绚丽霞光的赤色长绫杀气迸涌,不断收紧似要将少女的颈椎绞断。
然而,又在下一霎那,莫名燃起了灼热的烈焰。
烈焰之中,有七八只指尖大小的的炎蛛在绫缎上飞快爬行,所到之处皆被引燃,让那红色的缎面杀气很快变成了一条黯淡褴褛的破布。女子慌忙脱手,被阿秀这闷不做声的阴招搞得惊怒交加:妖女,你做了什
尖利的怒喝被地窖铁门轰然倒塌的巨响所掩盖。
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她愣怔转头,漫天漂浮的尘烟中,有个高大的身影慢步走近视野。地窖内的烛火被阴风瞬间吹灭,稀薄月色中,他只是一道模糊的暗影,辨不清容貌,但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却叫人难免生出不好的预感。
来人,快来人!失去长绫后,她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躲到石柱背面扯着嗓子大喊。
容纳了百余人的偌大府宅无人回应。
外面,寂静得如同坟场。
付项明在哪?他的声音毫无波澜。
足够近的距离终于让她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白瞳青颜,浑身溅满鲜血,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涉世未深的贵女双腿吓到打颤,却还记得守卫祖辈的威严:放肆,你怎可直呼我付氏先祖的名讳?!
死灵般的双瞳似能看透人心,静默一瞬后,他兀自得了判断:你知道,很好。
尚在滴血的手掌不容违抗地罩上女子的天灵盖,下一刻,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自她喉间传出来。眼角处点缀的精致妆花很快被鲜血晕染得模糊一片,额上的青筋也近乎迸裂,一张面容姣好的脸庞在顷刻间扭曲成了狰狞的夜叉。
女子很快倒地不起,口流涎液地在地上抽搐蠕动,显然因为记忆被强行搜索而导致神魂严重错乱了。
为什么要搜魂阿秀声音颤抖,因为他的异常而恐惧不安。
山戎擦掉她嘴角的血迹,语调柔和又诡异:她打你?
身上的绳索被他轻易扯断了。阿秀攥紧那双染血的手,用力往出口拽:别动她了好不好,我们快离开这里!
男人纹丝不动,直到她气急痛哭,才俯身落下一个安抚般的亲吻。
然而眼睛刚闭上,耳边便传来了骨骼扭断及皮肉撕裂的可怕声响。
看着被拉扯出长长脊椎的断裂人头,她的血液从头凉到脚心,只觉得眼前男人前所未有的陌生。
乖,自己回家去。
他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徒留一地鲜血和残肢。
再想追已没了力气,阿秀捏着隐身蛊,哭哭啼啼地走出无人生还的付府,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独自回到了医馆。
哭骂了一夜的坏东西在第二天清晨赶了回来,二话不说便将神魂渡进她的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