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元看着何悠婴按着膝盖,从刘言的身上站了起来,那副美丽诱人的身躯就这样直挺挺地摊在那里,不带任何生气,刘言曾经能说会道,时长带着挑逗调调的双唇微微张开,泛着紫青。而那不再风情灵动的双眸,以及他皎白脖颈上的手印深深地烙印在了田子元的眼中。
“你……”田子元见过死人,但是没有见过这么鲜活的,制造死人的过程,一股酸涩涌上了喉管,他转过头扶着地板,海水摇晃地频率让他的胃部翻涌得更加厉害,“恶………………唔……………………恶,咳咳咳咳咳咳…………”直到他的跟前出现一双鞋,上面还粘着鱼鳞,散发着腥气。
“你听到了?”
田子元抬头,仰视着何悠婴的脸,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直到何悠婴再次开口。
“你听到了,对吧,李远桥。”
谁?李远桥是谁?满脸的困惑,脖子上一紧被人用锁链吊了起来,田子元被迫慢慢地站了起来,直到和何悠婴能够平视。何悠婴捏上了田子元的手臂,开始摩挲起臂弯处,手劲大的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要脱一层皮,直到那道青色的静脉显露了出来。随后便拿到一边Cao作台上的注射器,将针头扎进了旁边的一个小瓶中,抽出了里面的ye体。
“你,要做什么…………”
“能让你不那么疼的东西,田教授…………”
“……………………”田子元在经过一系列刺激之后,这会儿该怕也怕完了,该吐也吐干净了,人反而冷静了下来,白色狐狸趴在他的脚边,一双漂亮的杏眼一会儿看看田子元,一会儿看看何悠婴。何悠婴也发现了小白虎,身后的虎鲸露出半个巨大的脑袋,张嘴发出嘤嘤的声响,似乎对小白狐很感兴趣。何悠婴放下注射器蹲了下来,眉目低压,看不出情绪。
“在你给我注射那个东西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乔唯……在哪里。”
“乔唯?啊……乔唯………………”何悠婴一脸诡笑,随后抓起田子元那只即将被注入ye体的胳膊,揉搓着,“他在等你啊,田子元田教授,他走的时候,可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呢。”
田子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刚刚他才想起来,因为乔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非要急着走,当时何悠婴是岛上唯一一艘愿意开船的渔民,而他田子元是去请求何悠婴并且亲手将自己的学生,送上了这条不归路。他身上,实实在在地背了一条人命啊……
像是找到了满意的扎针位置,何悠婴拍了拍那处,白皙臂弯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青色,针头对着那处扎了下去,ye体被缓缓推入那处,田子元的意识慢慢开始涣散,对于生的极度渴望让他的脑海中最后一刻出现的,却是阮澄将他放入浴缸时,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安抚和温暖。
砰!
一声巨响,何悠婴刚拔出注射器,就被外面传来的响动所吸引,他随即丢下了田子元,起身打开了密室的门离开,而黑暗中,那些趴在地板上的鱼rou却发出稀稀疏疏的响动,一块儿鱼rou抬起了丑陋的脑袋,伸出满是伤口和茧子的手指,一点点朝着田子元爬起,而其他的则紧随其后…………
“耗子,你的狙击枪!”梁利把一个差不多和自己等身高的黑箱子丢了过去,吕浩然伸手一把接过,开箱花了不到10秒就组装好了狙击枪,顺手便解决了几个靠近的村民。耳边带着梁利给的通讯器,邹朝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传来,冰冷却真实。
“洛庭村,前身为罗亭村,一个世纪前是一个以捕捞和牧鱼为产业的渔村,岛上的居民大部分来自华国,但是因为华国和南洋国的边境战争,导致部分南洋难民出现在洛庭。洛庭本土岛民因为难民政策接受了这批外来移民,这些外来移民在洛庭拥有自己的一块儿区域,并且在之后的半个多世纪两者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后来国家改革,为了图个喜庆,罗亭也改成了洛庭。”
“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朝晖。”阮澄气喘吁吁的声音自那头响起,虽然气息不稳,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压得大伙儿静默了几秒,吕浩然惊喜道,“老大!你在哪儿?”
“我在离洛庭有一定距离的一座义庄,别打岔,朝晖继续。”
“是,我黑了密封档案,四十年前,洛庭岛上曾经发生过一起屠杀。”
四十年前,洛庭岛上发生过一起屠杀,为什么称之为屠杀,因为这是两个民族之间不可调和的原因所造成,使得一方的人马对另一方人马采取了惨无人道的灭口行动。而这两方人马,一方是洛庭本土土着和混血,一方则是不愿融入洛庭的南洋人。但是很奇怪的是,明明在人数上有着压倒性胜利的土着居民居然败北,被屠戮后填埋,华国政府方在得知此消息后,为了掩盖自己在移民政策制定上的失败以及安抚群众情绪,不得不封锁有关这次屠杀事件的消息,并且逐步将洛庭的资源进行局限,除了基本旅游业,连渔业海域都被下令驱逐来自洛庭的渔船。因此,洛庭逐渐成了一个华国境内的政治经济孤岛。”
吕浩然边听边皱眉,看洛庭这里的生活环境可以堪比内陆三线逼近二线城市了,房子街道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