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不说话了。
肖钦将人抱在怀里,低声安慰:「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慌,说不
准是两人都在忙着加班还没回家,明天再打电话试试。现在回家,先好好睡一觉。」
「嗯。」
「再说了,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么?」
一句话说的梁鹿差点眼泪流出来,她在他怀里重重地点头。
后来梁鹿想起那天她为什么不由自主、反常地叮嘱了那么多,只能感叹心理
感应的强大。
梁鹿这晚还是没有睡好,不断醒来看手机,有没有家里回的消息。早上她昏
昏沉沉地到了公司上班,终于接到了田女士的电话。
她声音嘶哑,像是从干涸的井里抽水,梁鹿的心急坠谷底。
第一百二十二章复杂
挂了电话,梁鹿几乎扶不住桌子,双目失焦,身子就像在梦魇中似的。
田女士平日是何其的霸道能干,刚才在电话里竟已慌地失了主意。她吸回眼
眶欲垂的泪,告诉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
梁行长被人举报收贿,打死她也不信,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她要坚强,要安抚住田女士,还要想办法搞清楚问题。
她拿起电话拨给肖钦,响了许久无人接听,才想起这个时间他通常在开会,
又是收假后第一天上班,一时怕是顾不上看手机。
梁行长已经被检察院带走超过12个小时,田女士也才从公安局被放出来,耽
搁不得,她立即订了回家的机票,去和领导请假。
接连请假,又如此突然,梁鹿也不好意思。尼克见她脸色惨白,心神不宁,
知道她定是遇上了事情逼不得已,安慰道请年假是合规Cao作,不必有负担,叫她
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就好,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
开完了日常例会,紧接着是关于环宇上市的讨论会议。建安国际受舆论影响,
股价腰斩,市值缩水的例子鲜活在前,影响得公司内部关于这一问题产生了更大
分歧。
肖钦在会上被吵得头晕脑胀,休会间隙看到梁鹿的未接来电和之后的微信消
息,立时清醒,回去电话。
梁鹿此时已经在机场办理完值机,就等起飞。她本以为自己心态已经调整得
很好了,都能有条不紊地安慰田女士,谁知道一听到肖钦声音,眼眶就没出息地
红了,心理建设碎一地。
他一贯低沉的声音难得透出着急,梁鹿反覆深呼吸,佯装正常地回话。
肖钦哪会听不出她的异常,默了默,低声哄:「爱哭包,在我这强撑什么。」
梁鹿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呜呜」哭起来。偌大的登机等候区,背后人来人往,
她缩在冰冷的排椅里,却不觉得孤单,因为她知道她是有所依有所靠的,她不必
故作坚强硬抗下这一切,她可以像任何一个遇到困难的女孩子一样哭诉、寻求安
慰。
经历过风浪起伏的肖钦,语气反倒比一般的时候更加沉着冷静,梁鹿低低的
哭声像细密的针一样扎在他心尖上,但他必须保持镇定和清醒。
等电话那端发泄完一通哭声渐小,他说:「老实和我说,你相信你爸爸受贿
吗?或者说你爸爸受贿这事的真实性有几成?」
梁鹿还在抽泣,语气却十分坚定,「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连行里买国债
的名额都不会假公济私透露给亲戚,生日礼物从来只收十来块一本的书,工资固
定,花销去处一目了然,她上学时的生活费都没变过。
「好。」肖钦耐心道:「那这样就好办了。检察院现在只是例行公事问话,
因为有人举报他们就必须查,这是他们的工作,不管举报的人是什么目的,没有
证据,你爸爸的罪名是不能成立的,查清楚就没事了。」
「现在你们最需要的是律师,这个不用担心,我挂了电话就派最好的律师过
去,最快赶到。」
他看一眼身后会议室厚重的门,柔声说:「我晚一点也会过来,别怕。」
梁鹿渐渐缓过来,清醒了许多,也有底气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
情就是没做过,白的还能被颠倒成黑的不成?
飞机回到A市,她一打开手机就收到肖钦消息,是律师的航班信息,下午三
点到,修整好后会主动联系她。
下午三点半,梁鹿接到律师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清简低醇,说:「梁鹿你好,
我是律师严莫。」
考虑到田女士的状态,梁鹿约了严莫到家里谈话。
她提前下楼等着,楼下的合欢花树开得正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