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算是答了。梁鹿问:「严律师,怎么起这么早?」
严莫笑了笑,「去检察院前还要回律所一趟,弄一些文件。」
「你在这边还有事务所?」
肖钦在一旁淡淡道:「全国都有他开的律所,一边继承家业,一边搞副业,
我就没见过这么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国家领导人都不一定有他忙。」
梁鹿想起肖钦第一次说到严莫时形容「和尚一样的工作狂」,于是对严莫笑
得十分感激,「辛苦你这么忙还来接手我爸爸的案子。」
严莫看了肖钦一眼,温和道:「不必客气,肖老板许了我不少好处,我只是
做分内之事。」
来接肖钦的车到了,在门厅前摁了两声喇叭,几人朝外走去。肖钦站在车门
旁,想索回刚才夭折的一吻,又想到梁鹿在外面脸皮薄得很,最后亲在了她发顶,
没想到梁鹿勾住他脖子主动吻上来。
肖钦嘴角一扬,对严莫说话都客气了,「就麻烦你照顾了。」
严莫面无波澜了点头。
送走了肖钦,严莫顺路送梁鹿回家。他自己开车,两人第一次私下单独聊天,
除了取保候审的事情,梁鹿了解到,原来严莫是长虹传媒的公子,学刑法出身,
前些年处理过几个大案子,出名后开办了联合律所就退居幕后做起老板了,这次
是因为肖钦的关系,才重新出山负责梁父的案子。至于说到肖钦许他的好处,他
黑亮的眼睛弯了弯,笑道:「保密。」
早上刚过上班时间,梁鹿带着田女士,严莫带着给他跑腿的小助理,一起出
现在检察院门口。严莫不仅递了取保候审的材料,同时也作为辩护人提交了会见
被告的要求,中间审批需要一些时间,便叫梁鹿她们做了保证人,交了保证金先
回家去。田女士本要留下一块等,严莫递来一个眼神,梁鹿便将她劝回去了。
黄昏的时候,严莫敲上门。外面天已经热了,他却仍是翩翩浊世的冷峻模样。
他在看守所见到了梁行长,带回了最新信息,也带回了机关下发的拘留证。
田女士转身又回了房间。
这一夜田女士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第二天起来再见到却是换了一个样
子,Jing神头好了许多,仿佛恢复到了职场田秘书的凌厉劲儿。她吃过早饭就跑去
上班,只是下班早早回来,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听说行里准备叫梁行长写辞职信。
事情都还没搞明白,怎么能叫梁行长先辞职?梁鹿和肖钦打电话的时候愤愤
不平地控诉,却没想到听肖钦说这事严莫已经叫人在准备材料去办了,没有正当
理由,行里绝不敢劝退梁行长。
原来他一直也在和严莫联络Cao心自己的事情。梁鹿感动又心疼,柔声问:
「是不是还在忙?吃晚饭了没有?」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温厚低醇:「不忙,这下就准备吃晚饭了…」
肖钦站在15层会议室的门口打电话,走廊顶的水晶吊灯璀璨明亮,洁净的大
理石地面映着他颀长的身形。身后会议室的门被送茶水的助理推开,阖上的前隙,
他的身影透进去,这句话也好巧不巧地透进去。
里面加班开会到一半被电话打断,苦等总经理回来继续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表情Jing彩。
严莫办事果然可靠利落。取保候审通常需要一周,梁行长第四天就回到了家,
田女士将严莫拟好的材料递给总公司,申请了留职查看,也再没听说要求梁行长
辞职。
梁行长人只在里面待了几天,却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回家后好久都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抽烟,最后是田女士着急上火,质问严律师告诉她们的是不是真的,
才沉重点头。
他是卷进了贪污受贿的案件里,但他是被无意牵连的。
这事与梁鹿同在一市上班、任职于市政府的左永军有关,起源于中央某政治
局常委落马一案。
今年年后,反腐行动拍苍蝇打老虎,扯出一位中央人物,贪敛钱财,滥用职
权,数罪并立,轰动一时。而其后相关的线索梳理中,又连根拔起许多曾与其往
来密切的人员,其中往下就查到了左永军。
他八年前行贿的一笔旧帐被揪出来,资金来源于一笔个人贷款,而贷款出自
梁父当时任职的银行。
八年前梁父只是一个银行经理,负责了这一贷款业务,以左永军的一处房产
作为抵押而审核通过。
但后来经查,左永军并无这一房产,当时使用的房产证系伪造。
其实梁父也属于被欺瞒的一方,事实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