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重复,拍拍她手背,叹一口气走开了,「你自己看吧…」
午后天闷,虽然开了窗户,梁鹿还是觉得喘不过气。坐在病床边,她无意识
地摆弄着手指上的钻戒,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想得情绪低沉,神不守舍,连一旁
闭目养神的梁行长都感受得到。
「怎么了,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以为吵到他休息,梁鹿连忙说没事,挪身就要坐远一点。他却忽地转过头,
看着梁鹿勉强为笑的脸,轻哼一声,声音虚弱但仍存威严。
「笑得比哭还难看。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梁鹿心事一向瞒不过他,但念及他刚动完手术,情绪不宜波动,只说:「我
朋友遇上点麻烦,联系不上人。」
「什么朋友叫你愁成这样?」梁行长睨着她,心里门儿清。
梁鹿不说话了,看着地面,神色怔忪,仿佛被抽去脊梁骨一样没有生气。
梁行长语气轻松,「既然不放心,怎么不干脆去看一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极具煽动性,心里仿佛有什么小火苗呼啦啦地蹿脱开来,
豁然开朗,梁鹿蓦地抬头,然而看见梁行长手上的点滴,又像浇了冷水一样萎靡
下去。
谁知梁行长一脸不耐烦,赶苍蝇一般,「行了,赶紧去吧,否则整天哭丧个
脸,我看着哪有好心情,还怎么养病?」
「可是…我妈一个人照顾不来怎么办…」梁鹿犹豫。
田女士端着盆恰好走进来,「医院护工这么多,照顾人还比不过你?」
「可是…」
「别可是了,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梁行长看着天护板,干脆道,「你不去
就是想气死我。」
梁鹿哭笑不得,又感动又无奈,在二老的催促下终于动身收拾东西。
田女士将她送到病房门口,最后握着她手叮嘱:「专心做你的事吧,我们也
不能老把你绑在跟前。你爸这里有我,再说医院…我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帮忙
挡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否则不会这么清静。」
其中关键不言而喻,她们都懂,田女士由衷道:「能做到这份上不容易,他
也算是花心思了,你替我谢谢他。」
辞别了田女士,梁鹿飞奔出医院。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肖钦,拥抱他,
告诉他她信他,她愿意。她愿意将下半辈子的人生许诺给他,与他一起,经历所
有的酸甜苦辣,人情冷暖,看遍世间风景,千山万水也不离不弃。
日头西移,道路旁树杈间的光影落在脚边,不断后移,她全身的血ye都在沸
腾,可头脑却十分清明。
她轻装上阵,于是行李都没带,只戴着口罩和帽子,包裹严实。可即便是这
样,一回到本市机场,还是有人在偷拍她,她只当没看到,拦了车,快速离开。
她去了环宇,去了集团,甚至去了肖宅在门口逮住他家的佣人问,结果都一
无所获,然后才恍然悟过来,凭她一己之力,两眼一抹黑,很难打探到消息找到
人。但她没有灰心,夜幕初临的时候回到肖钦的公寓,开始打电话。
先打给严莫,接通电话才知道原来他早给自己留过言关心问候,只是她忙乱,
都没有打开社交软件。
关于肖钦的事情,他果然更清楚情况,解释道,对肖钦的限制调查属于公司
内部行为,双方是自愿相互配合的关系,在出结果前暂不涉及司法程序,所以无
需委托律师,以防串供,这个阶段谁也不能见到他。
严莫安慰调查不会持续很久,可能3天后就能见到他人,但梁鹿清楚,舆论
无时不刻在变,他被限制着什么也做不了,再3天不知还会发生什么变数。
通话最后,严莫顿了顿,说到另一件事,原来是肖钦曾托他找的一段视频,
现在找到了,无法转交肖钦,或许可以交给她。
等待视频传输的间隙,梁鹿打开社交软件,看到一个个问候的消息蹦出来,
心里顿时暖了许多,视线最后停留在与李成楠的对话框上,看到他发来说或许能
帮上忙的消息,毫不犹豫地拨去电话。
事关紧要,李成楠不多废话,只说这次事件起源与先前李佳的例子是一个套
路,提点引导舆论反转才是重点,称如有这方面渠道需要,可以找他帮忙。
梁鹿忽地想起来,刚出事的时候肖钦也说过,搜集事实证据,然后澄清,引
导舆论发展。
那么严莫发来的视频,是不是就是他当初要搜集的东西?
挂了电话,梁鹿急忙点开视频,是他们三人去看守所会见左永军的监控,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