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见我乱说话。”丽锦袖中掏出玉佩:“除了太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随身佩戴刻有龙纹的玉佩。脱掉一身的锦衣华服,和普通人也没很么区别。”
花玉明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实在是被吓得不清,倒吸一口凉气,丽锦面不改色 “你胆子也太大了,就是在我年轻最红的时候,也不敢招惹皇子皇孙。”
“你应该说有胆有识。在太子殿下登基之前,该害怕的是他,不是我。我还要天天戴着,让那些达官显贵看看。”
花玉明道:“实在是这些人一个都得罪不起,万一被江府的人知道了怎么办,那些高官,有压得过他的吗?”
丽锦冷哼道:“谁说没有? ”
花妈妈想了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江家小少爷。就算他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也要听老爹的话。我年纪大了,再这么一惊一乍的,可受不住。”
“妈妈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第29章 倚红楼
岑琬随父亲刚抵达长安之时,暂住之地由齐王安排,过了些日子,父亲新买的宅院已经安排妥当,其中园林颇具古韵,大气庄严中又不失清雅别致的韵味,父亲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离烟花之地太近,想来若有机会,还是要搬家的。
皇城人烟辐辏,更何况天子脚下寸土寸金,刚来的人能有这样的地方住就很不错了。
岑琬刚刚搬来没几天,看什么都新鲜,每天一推门就是满街的车马人声,喧嚣热闹,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里地价之贵,旁边的房屋无一不是重檐斗拱,豪华奢侈,似乎在争奇斗富。
不过说起来,最显眼又最别致的高楼要数倚红楼,千秋节那日丽锦筑起高台当众献舞,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连蝴蝶都引过来了,前来看热闹的人挤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消息传到了宫内,圣上也想看看蝴蝶齐飞的奇景,特意请她入宫表演,之后丽锦身价倍增,长安城中无人不晓。
这事令她名气大涨,其实若说在御前表演,不能太好不能太差,中规中矩最为稳妥,反倒是在她们自己的地方,才会表现出真本事。
倚红楼前车马盈门,一下子成了城中最热闹的地方。
岑琬本就对宴会无甚兴趣,她也不是非去不可的身份,乐得清闲,也就没有看到丽锦的曼妙舞姿,听人说得多了,回想在江都和她缘悭一面,也有点好奇。
不过她也没有失望,在那之后,丽锦在城中行事日渐高调,举止也比之前轻浮了不少,
轿辇常被人群围观,而丽锦似乎以此为乐。甚至不时掀开帘子,回以微笑,引来路人更加狂热的追逐。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草逢春。这话一点不假,住的近自有住的近好处,丽锦这样张扬,岑琬不仅见到了她,还见了不止一次。
丽锦衣着贵气非凡,绛唇玉颜,一头青丝如云,着实妩媚动人。身段窈窕,光是看她走路的步态就能想到她的舞姿有多曼妙
丽锦在之前就已是艳名远播,况且以她的才貌,名扬四方只是时间问题,人们并不觉得惊讶。
岑琬看也看过了,本觉得这热闹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直到有一天媒婆上门议亲,她才成了被看热闹的那个,岑琬措手不及,而议亲的对象,居然是江妙徽的表兄褚牧。
丽锦的机遇尚可说是意料之中,而褚牧,则是真正令人意外,穷苦书生变得春风得意,神韵气质,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的改变仅仅停留于表面,没有染上富人一丝半点的恶习,言谈举止仍然谦和有礼,为人处世无懈可击。
他辞去了江丞相给他安排的差事,而是转而投向齐王的势力下的刑部。朝野内外,许多人早就看不惯江丞相的种种行径,对褚牧的行动反而格外看好。
她总觉得江妙徽与他的关系微妙。至于岑琬自己,对褚牧本也算不上讨厌,也没有多想,直到前几天突然毫无征兆前来提亲,她无论如何都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
父亲还未答应下来,媒婆反而上门好几次,从生辰八字到属相,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据说褚家的族长也来信同意,岑琬本来还觉得褚牧是个十分会体察别人心思的人,可她明里暗里表示了无数次自己并无此意,褚牧就跟听不懂似的,仍然自顾自的,忽然开始嘘寒问暖,送来了很多礼物。
岑琬完全猜不透他什么意思,惹不起躲得起,干脆直接避而不见,她摸不清褚牧登门拜访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在家,其余时候都躲在外面。
可上天都在和她开玩笑,越不想碰见谁,反而越会遇见。掌灯时分,岑琬就迎面撞上了跟着仆从的褚牧。
不是在家里,也不必虚情假意和他客气,岑琬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褚牧拉住她:“琬儿姑娘是不是忘了岑先生的话,不让你晚上独自出门,尤其交代不许在这里乱晃。”
岑琬抬头一看,看到了倚红楼的招牌,要是褚牧不说,她也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倚红楼门口。
岑琬根本不理,走得更快了,褚牧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