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男孩的眼神温柔恳切,在灯光下更像是能掐出水一般。
男孩看了后觉得心里怪怪的,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又麻又软,身体像在瞬间被夺走了气力,变的轻飘飘、软绵绵。
他想了想,猜测这种异样的感觉可能是被阿青这副摸样给恶心出来的。
也是高二刚要开学,他从前都是一个人住,因为他哥的事儿,男孩主动给自己弄来了个宿友,本想折磨折磨他,结果发现这人不仅名字不像男孩子,连性格都不像,软塌塌的一团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连点儿暴力的对抗和怒骂都没有,弄得他像电影中的坏人欺负好孩子一样。
就很不爽。
现在看阿青惺惺作态,简直像个女孩子般可人爱怜,男孩心里的反感更深了。
他冷笑一声,你是要我在凌晨4:25把我哥叫起来,就为了让你能道歉?
这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阿青颇有些傻眼,将手里的仓鼠戳了又戳,低头不再说话。
好尴尬
那我先回屋里了。阿青小声说,顺便问了句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抽了抽嘴角,已经对她这副故作姿态、强装失忆的模样感到无语了,没好气的开口,沈述。
阿青点点头,对他笑,我记住了。
没等沈述回应,阿青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屋,却不知道身后的男孩死死的盯着她的房门,直到数分钟后才离开。
她在屋里呆了很久,找出了许多像钥匙、内衣、短袖、指甲刀、手表零零碎碎的东西,但是再没有钱,一分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阿青想沈述应该睡着了,于是带上手表,拿起钥匙放在兜里,又悄摸的混了出去。
这次她果然没看见沈述,一路也算畅通无阻的出了房门,下楼时倒是看见了一个少年手里抱着个篮球,蹭蹭的往楼下跑,一边跑还向后看,笑骂身后的人腿短,打篮球都跑的不积极。
结果正巧和下楼的阿青对上眼,一惊,随后一个踉跄没踩稳,脸差点着地,幸好身反应够快,一只手保护着篮球,一只手拽住了楼梯上的栏杆
温温的、热热的、软软的栏杆
不对,这不是栏杆吧。
梁洒缓慢的抬头,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阿青!恨不得跳起来,声音很有几分惊异。
阿青其实对他没有任何印象,不过看他好像认识自己,还是嗯了一声,笑着说,站稳了就把手松开吧,抓的我手臂很疼。
她被突然的力道抓的简直要跟着他一起掉下去了,还好她重心够稳。
对不起了兄弟。梁洒赶紧收回手,依旧把那颗篮球给抱的牢牢的。
阿青微蹙着眉整理被他抓乱的衣袖,掀开一看,白皙的胳膊上一片红色,连同手腕处的嫣红,全是梁洒和沈述留下的,抓的那么狠还是同一只胳膊,难怪她这么痛。
梁洒倒是很有几分心虚,以为都是自己搞出来的,弄得人家手臂触目惊心。
抹点儿药?梁洒问她,我宿舍有,现在给你拿过来。
不用,谢阿青脸上露出一抹笑,客气的回答他。结果话没说完梁洒就没影儿了,只剩下一颗篮球在地上孤零零的放着。
阿青:这速度也太快了。
不方便追着梁洒回去,也不好不告知一声就先走了,阿青站在原地等他,又将篮球抱了起来,以免被过路的人给踢跑。
同一时间,梁洒冲回了宿舍,在与室友公用的小客厅里开始寻找治疗的药膏。
在哪里呢?在哪里?自言自语。
明明平时就很容易看见啊。
梁洒有些纳闷,只好求助他的朋友。
敲门,砰、砰、砰,三声过后,他成功得到了一个脸色阴沉的宿友,梁洒,这么早叫我起床,你是、不、是、想死?
宿友狞笑着掐向梁洒的脖子,老子现在就成全你。
脸色极为恐怖,让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起来。
饶命,饶命。梁洒都被他掐的都要呼吸不了了,见势不妙,当即做求饶态,又笑道,纪宁,我那活血化瘀的药是不是你给拿走了?
在我这儿。纪宁松开掐着梁洒脖子的手,嗤笑了一声指着小书桌,"自己找。"
梁洒赶紧跑到桌子前,发现上面堆着小山似多而乱的东西,当场就苦了脸,最后他找了半天,居然是在抽屉里发现了药膏。
你又受伤了?纪宁倚着门,脱离刚才想要把梁洒掐死的状态后,此时困意又涌上心头,手抹着眼睛,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问他。
不是我,梁洒摇头,是陈青旭,我把他抓伤了。
听到这个名字,纪宁忍不住蹙眉。
不像沈述的声音中满藏着厌恶和杀意,也不像梁洒这种冒冒失失的热情,纪宁单纯的疑问,怎么是他啊?
声音中带着点儿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