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机变成了贬义词。
为了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只要在过程中没有损害到别人利益,哪里就伤天害理了呢?林芸对一些别人的言论乃至评价她的不屑一顾。
好像有很多在她背后,用将一些莫须有的贬义词冠在她的名字前面。她却从不在意。无冤无仇的人为什么嚼她的舌根,如果自己是个事业一事无成的丑女,或许压根没人在意她。
所有莫名其妙的恶意,全都出自妒忌。
林芸一直坚信这句话,同时也不断念给自己听。
性爱是美好的,而不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事。
起码在林芸这里是这样的。所以对于一些人说她这个人随便,或是贱,sao一系列难以入耳的话,她都选择忽略过去。
跟看对眼的人做爱,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或者见不得人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跟身边所有人的思维观念都有些不同。
穿最性感的裙子,涂颜色最正的口红,寻找猎物,再用一点小手段。比如,跟人并肩坐时假装不故意的叠起双腿,特别选好的裙子滑落一旁,露出大腿上洁白细嫩的肌肤,刺激着人的眼球;跟看对眼的人接吻时稍微脚下用点力扑进人怀里。
接吻,做爱,融为一体,彼此缠绵。林芸乐此不疲。
遇见路广遥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虽然相处中,林芸就觉察到他的一些目光和行为的怪异之处,但是她不在意,反正她压根没想要跟他一起走进那做婚姻坟墓或是别的什么。最关键的,偏偏她很吃路广遥这款。
衬衫西裤,大学教授。细框眼镜稍微遮盖了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目光里暗含的意思。袖口的纽扣都细心的系好了,随着动作,能微微露出带着那些林芸叫不全名字的手表的手腕,连衬衫的衣领都整理的一丝不苟。跟人说话时虽然语气淡淡的,但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听得清,礼节也恰到好处。
路广遥留给林芸的第一印象就是Jing致和绅士。
或许就是因为没人真正付出真心,于是随着相处,他们很快就搞到了一起,还顺理成章的开了房。除了第一次做爱,那之后的每一场性事,他们都是在林芸家里进行的。
那之后林芸才知道,路广遥的占有欲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明明只是床伴炮友的关系,林芸其实不太懂路广遥为什么那么有仪式感,不过最初她还挺受用的,可是后面她却觉得烦了。
因为路广遥不允许她跟别人睡。
“这是谁用的?”
那天林芸心里记得很清楚,路广遥的语气甚至都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当时林芸以为他只是单纯询问,就随口回了句,“什么?”
谁知道路广遥直接过去抓着她的胳膊走进卧室床边,伸脚踩开垃圾桶,里面有两个已经干掉的避孕套。
“不是你吗?” 林芸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她其实压根不在意这些,还满不在乎的伸过另一只手拍拍路广遥抓着自己的手,“抓的疼,松开。”
“上次我走时,” 路广遥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盯着林芸一字一顿,“这里的垃圾袋我带走了。”
“哦,” 林芸朝他笑的好甜,“那就是别人留下的呗。”
结果那天在这几句对话后,路广遥就在那个房间,抓着她做爱了,没带套。
确切地说,林芸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强jian了。
因为那天那场性事,她整个人都是处于极度不配合不愿意,甚至有一点恐惧的状态下完成的。
“我要去报警了。” 林芸把手覆在被路广遥抓出红印的胳膊上,“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怎么管这么宽?”
“我会看着你的。” 路广遥简短的回答了,林芸的后半句话被完全忽略掉。
当时林芸觉得自己好像被欺骗了,现在的路广遥,和最初吸引她的那个,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但林芸有一种感觉,现在这个,或许才是最真实的他。
那之后不久,路广遥就回家了,他们虽然有联系,但林芸也不太想联系他了。
但在路广遥走之前,他竟然还来给林芸道歉,买东西哄了好久,林芸实在受不了这种忽明忽暗的态度,她时常在想,谁要是跟他结婚了,那可真就太倒霉了。
本以为两人一段又短又普通的缘分应该就此结束,谁知将近两个月后,林芸觉得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才检查出她怀孕了。
她有原则,跟人上床无论怎样都是要逼人戴套的,唯一一次不戴,就是路广遥。林芸实在太瘦,平时就会经常贫血,医生不建议流产。
现在想想,林芸觉得这也是自己一个很错误的决定,但好像自从她认识路广遥之后,她就一直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她当时竟然想用这个没法打掉的孩子来吓一吓路广遥。
她太想看这个表里不一的人慌张的样子,同时,也或许是年纪太轻把怀孕不当回事,她竟然还有些期待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中,到底孕育着一个怎样的生命。
她希望会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