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时候她虐待过你呀。
连郗脑袋一片空白,这个人在说什么,她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李敬司嗤笑,眼神冰冷,说:看来我的情报没有错。
连郗喉咙滚动了一下,双唇缓缓张开,字句涩滞地吐出:不,你错了。
虽然从来不曾骂你打你,但是从小就被冷漠对待,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赞扬,越是这样你就越是想要得到她的关注,但是只是一次次被冷默所击溃。渴望得到母爱的你换来的只有与日俱增的沉默冷酷,这种冷暴力长久以来你对也是一定程度的心灵创伤吧。因为害怕伤害所以就选择性忘记。
遗忘掉那些记忆,就可以代表什么都没发生吗?
连郗眼前恍惚地浮现小时候的一幕幕,在学校得了小红花回到家妈妈却皱了眉头,拿着一百分的数学卷子也不会被妈妈夸赞,她一直羡慕同班的其他同学,他们每天来到学校都会说他们的爸爸妈妈,每到这个时候她只好沉默,她学着别的小孩以为撒娇也是可以得到的,却只有妈妈冷漠地拒绝,有时候甚至是生病了也只是放任她躺在床上自愈,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她无论做什么,也得不到母亲的关注。
她的内心一直都是冷静清醒的,她知道妈妈对她是什么眼神,严肃的脸,和那双朦胧的,充满冷漠的眼睛,是不是还有深埋在冷漠底下的厌恶呢。
什么撒娇就会得到妈妈的笑容,还有拥抱,全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装着样子给别人看,笑着告诉大家即使单亲家庭她也得到了母爱,也装着样子给自己看。
她佯装不知道真相,她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妈妈原本就是个不会外露情绪的人,渐渐地她已经接受这样的事实,也学会埋藏一切,做出那些空虚而虚伪的笑容。
所以,为什么现在还要再次揭开那些记忆。
连郗呼吸急促起来,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失控般地揪住眼前李敬司的衣领,难以抑制地愤怒,你什么都不懂,你闭嘴。
只要停下,她可以当做无时发生,趁她还没有当场逃走。
李敬司看着连郗抖动的茶褐色瞳孔发亮起来,眼神,却罩上一层晶莹状地玻璃似的东西,睫毛颤动着,有什么在她眼中充盈起来,直到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尽管如此,连郗依旧做出凶狠地样子,李敬司面无表情,任由着连郗勒紧他的衣领,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对一个失控哭泣的人说着恶魔般的语言:冷暴力对成年人也是一种伤害,更何况是幼龄儿童。
连郗失去了理智,手上的力气使了全身劲,李敬司被压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到沙发,猝不及防地整个人往后倒,连带着连郗也一起。
连郗倒在李敬司身上,瞬间将他压在身下,双手仍然死死地掐住了李敬司的脖子,声嘶力竭: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尽管占据上峰,却因为满脸泪水,倒是看起来像个恼羞成怒的笑话。
泪水一滴滴落在李敬司的胸膛上,衣衫湿了一小块,他心跳好像快了起来,不知怎么感到有点怪异的感觉。
你这点力气还杀不了我。李敬司抓住连郗微微发抖的手腕,他觉得他才是那个可以一只手掐死她的人,那纤细瘦弱的手只会让他感觉能轻易将其折断。
连郗哭得没有了力气了,她松开了李敬司的脖子,她站起来幽怨地看着李敬司流泪,已经开始抽噎,无法呼吸,沉重地事实压在她的心口上,她喘不过气来。
李敬司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上前捧起连郗的脸,用拇指替她抹去眼泪。
连郗瞬间打开他的手,你现在是在演什么戏?
李敬司冷着脸,揉搓了一下手指,脸上完全看不到一点情绪。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为什么要查我?但是如果你还想继续玩下去,恕我不奉陪了。事情不需要你帮忙了,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
看着李敬司沉默不语的样子,连郗愤怒地推开书房的门,往外走了出去。
但还没走几步,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刚想跑,却后颈一痛,直接晕过去了。
李敬司将昏迷的连郗抱回了书房,放到沙发上,那里平时都是他看书的地方,会比较舒服。
他站在旁边,低头去看连郗的脸,眼尾和鼻尖都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红彤彤的,她的眉头紧皱着也,不难想象刚刚内心的痛苦,胸前微微的起伏着,一切看起来都这么有生命力。
李敬司到另一张沙发上落座,视线平直地注视着床上的连郗,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又仿佛只是在失神,看不出喜怒。
天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他眼睛凝视着黑暗,陷入了沉思。
一道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平静的黑暗,李敬司起身往外走。
打开门看见了季安和。但李敬司好像并不感到意外,有事?
季安和对眼前这个人是充满了戒备,本不想给眼色,但他没有耐心在外面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