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春晓,现名贺春晓,艺名小可怜的春晓儿,辛辛苦苦地在大皇子宫外的宅院里烧火。
原本她以为她的工作地点是在厨房,可后来她被调到了殿下的书房里,给他烧炭。
那个貌美心毒的殿下坏得很,他不准她用扇子起火,非要她用嘴吹,气得春晓连着三天偷他的帕子,专挑那种贵的偷。
后来有时候干着干着,那少年老板睡在榻上,还会招招手,让小春晓儿也上去,陪他一起睡。
春晓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她也有职业操守,她说:殿下,这是另外的价钱。
大皇子撑着脑袋看她。
春晓搓搓手:大皇子殿下,您给我加点月钱,只要钱到位,当牛做马咱都无所谓。别说陪睡了,就是卧冰求鲤,上刀山下火海,我小可怜一定为您肝脑涂地。
他略带嫌弃,鄙夷道:你这厮,怎总惦记着月钱,可是我短你吃喝了?满脑子铜臭。
春晓摆事实讲道理:我年纪小小出来打童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长个子吗?
大皇子殿下翻了个身,不搭理她了。
春晓急了,殿下,殿下,您听一听我的诉求吧。小的都打听过了,全府上下,就是我的月钱最少了,竟然和看门的阿黄一样的!殿下,难道在您的心里,我还不如阿黄能干吗?
原先她以为阿黄是个看门的大姐,后来才知道,那是看门大姐养的一条狗。
她在府里竟然和狗一个待遇!真不愧是封建统治阶级,剥削起来太狠了,人不如狗,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春晓假哭:殿下,您提点一下我吧,给我涨点月钱吧,你让给我给您暖床吧。她烧炭烧得灰头土脸,现在万分后悔没有答应做个暖床丫头,她这个年纪能暖啥啊,估计就是当个暖手宝。
这位殿下的大床她偷偷睡过,真是太舒服,和她的狗窝起来,简直是睡在天上的云朵和泥沟沟的差别!
可惜大皇子殿下高贵冷艳:烧得你炭,若让本殿受了凉,便扣你半月月钱。
春晓连忙住嘴,痛骂这个不人道的黑暗社会,她们底层劳动者的权益谁来保护?
她委屈巴巴地捣炭添炭。
过了半晌,那侧卧的少年,忽然出声:竟还大言不惭想要本殿涨你的月钱,偷了本殿那么许多厕巾,还填不满你那贪婪的心肠吗?
什么厕巾?春晓猛地想到自己藏在床头的那些精致雪白的帕子。
冷媚高贵的殿下回眸,似笑非笑。
春晓低下了头,捂住了脸。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日子在春晓痛不欲生的打工中度过。
终于在一年后的一天,已经七岁,胖了一圈的春晓儿坚定了逃出去的念头。
那是一个格外寒冷的日子,滴水成冰,新年即将到来,府中到处喜洋洋的,春晓抱着一兜糖瓜边走边吃,走到书房外,忽然听到了里头的声音。
春晓听到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这个女尊国的少年大皇子,竟然想有谋反当皇帝的心!天呐,这是她能听到的吗?
就在她要溜走的时候,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只可怜小家伙,今晨醒来,忽觉已是本殿弱点。便杀了吧。
春晓两眼发晕,他想要造反当皇帝就算了,干嘛还要杀她证道啊!她每天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打工,到底得罪了谁?就因为多偷了他两张厕巾吗?
于是某一个普通的夜晚,一个烧火丫头住的小屋子失了火,小丫头被烧成了一具焦尸。
只是一个小丫头死了,最后却连建安府尹都被惊动了。
春晓好不容易逃走,在雪地里跑了好久才从狗洞钻回家,钻到厨娘婶婶的屋里,吃了一碗热汤面压压惊。
可到底惊没压住,受寒太重,高热不退,大病了一场。
病后,她不敢出门,也不敢打听自己那事,只是听说大皇子殿下在宫外的宅院里死了一个丫头,将建安府尹都押上门了,彻查是谁害了她,最后得知只是小丫头夜里贪暖,炭火太盛,引着了房子,睡梦中的小丫头无知无觉被烧死了。
春晓庆幸自己恰好捡到了一个冻死的小孩,塞到了那个被窝里面,希望殿下惦记主仆一场,厚葬她吧。
接着,她又听说那殿下将府邸都烧了,性情大变,然后回宫去住了。
回忆戛然而止
春晓看着那双熟悉又可怕的狐狸眼,那双眼已不再是少年时的清澈狡黠,如今幽深阴鸷,密密的睫毛覆着,如孤宫深潭。
春晓捂住脸,忍着浑身的痛,磨蹭着后退,想要拔腿就跑。
一把刀瞬间出鞘,斩断了她的退路。
春晓被拎着,丢上了那宽阔的马车,趴在一角,悄悄看着坐在软塌上,着红丝稠衣的男子。
双眸阴鸷妩媚,而薄唇浅红,棱角锋利,若一支破雪之剑,精致尊华若高堂观赏物,却有着灼人的森芒,美艳的皮囊下是充满攻击性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