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心想,与其用这一宝库的钱去贿赂岳母,倒不如给她私吞了,就当是留给穿越女的一笔造反基金,说不定能涨不少积分。
于是她拍着胸脯答应了老母亲的求援,揣着贺岱埋在隋云山下洞穴的私库钥匙,昂首挺胸走出了贺府。
想她贺春晓混迹建安城十七年,三教九流的人物认识无数,救一个还未被定罪的小官还不容易。
贺岱能够在被人弹劾之后,还能回家,没有被押去大理寺,就说明了证据不足,她还没有完全暴露。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春晓能够揽过这件事,也是有考虑的。
一方面是她现在和贺岱在一条船上,若是贺岱出了事,她必定会受到连累,若只是名声差一点倒不要紧,若是丢了小命,或是刺字流放那就惨了。
另一方面,春晓觉得自己还有三个法子可以救她,三个都来一遍,不信捞不出贺岱。
第一个法子自然是如贺岱希望的,带着南藏月回家走亲戚。
姻亲关系在古代是很亲密的连接,若是贺岱出了事,想必南相也会受到牵累,所以在这件事上,她定也希望贺岱脱困。
第二法子是大皇子,春晓可不会想当然地觉得萧阑光只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深居简出的皇子殿下,怎么会有暗部刺杀太女,还险些成功了。
至于第三个,那就是下策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打算去找柳觊绸。
柳觊绸当时是她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即便后来长成了白眼狼,但若是她用救命之恩要挟,他那一副饱读圣贤书,光风霁月的模样,未必不会答应她。
思忖完毕后,她又乘着贺家的马车,回到了自己家里。
小屁股又是颠簸颠簸一路,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了,门外挂着两盏灯笼,她从旁门进去,看门的门子要送她进去,她只是从她手里拿了一只提灯,便自己走了。
暗淡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来,白日暴雨留下的痕迹已经被清理了大半,这些下人是被南藏月调教管理的,暴雨淋得倒伏的草木都被清除或是支起,道路上也没有了覆上鹅卵石的淤泥。
正院的灯还亮着,春晓将提灯给了守夜的小厮,推门进去。
南藏月正在厅内的灯下,闻见开门声,他迅速转过头,见是她来了,展颜一笑。
春晓眼尖地看见他放下灯罩,里头一点纸一样的黑灰正在湮灭。
怎么还不睡?春晓叫了水,将外衣脱去,准备待会洗了个澡。
这一天又是逛窑子,又是淋雨,又是坐马车,又是被老母亲抱着抹眼泪,真是累坏她了。
不困,便想着等一等妻主。妻主这么晚回来,是去哪了?南藏月倒了一杯温茶,递给她,外头天黑风高,恐怕半夜还会落一场雨,侍身一直担心妻主,急坏了。
院内时刻备着热水,浴桶很快准备好了,春晓喝了一杯水,泡进水里。
南藏月在她身后,为她捏肩擦背。
春晓打了个呵欠,指尖在水面画圈圈:我原也准备和你说的,我母亲出了事。
她似是牵扯进了贪污案,若是处置不当,想必会牵连到你我。她抬起头,与南藏月那双温婉漂亮的丹凤眼对视,微微含笑:是以,母亲将我叫过去,是想要我明日带你去拜访岳母。
南藏月轻掩住唇,像是惊讶极了,但那双眼眸却没有什么波动,倒像是早有预料。
明日一早我们便去找母亲。妻主勿忧,我娘最是慈善,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春晓仰头,贴住了南藏月的唇。
还早,阿月若是没有困意,便与我戏水一番如何?
春晓前几日还在计划,如何降低南藏月的好感度,是冷暴力还是热暴力,现下看来,还是需要先稳住他,将贺岱捞出来。
青丝在水中如藻荇交横,雪白的肌肤交贴,暧昧的喘息与轻呼随着水声波荡,水急声急,水缓声沉,玉龙双舞,春蕊吐露。
从浴桶荒唐到床榻,东方泛白又荒诞了一次,才算拥着睡下。
南藏月睁开眼,笑着贴着妻主熟睡的面庞,一夜酣战,他倒像是被滋润的芙蓉花,肤如凝脂,面泛红晕,美人蛇一般缠绕着贺春晓,仿佛藤缠树,要缠入骨。
夫人。有小厮推门而入,送上一碗赤褐的汤药。
南藏月瞥了一眼,微微起身,接过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又是清水漱口。
下人退尽,他才满足地依偎着她睡下,他的小腹紧紧贴着她的腹部,口中馥郁的甜香拂过春晓的脸庞,令她睡得更沉。
南藏月静静欣赏了一会妻子的睡颜,才闭上眼。
每回床事之后,他都会喝一碗易于受孕的汤药,如今成婚月余,还未有任何消息,他已经有些烦躁了。
他最是敏感不过,她一有排斥他的念头,他便发觉了。
他不知自己哪点做得不对,便觉得是外头有人蛊惑了她。
府内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