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地反贼势如猛虎的攻势,贼首赵春晓的手下将领,也都被扒了出来。
细数一遍后,其中最为出色的,竟是她的两位夫郎,以男子之身入将,建功立业,立功无数,从无败绩。
其中一人身高九尺,勇力过人,武射双绝,乱军之中能取敌首;而另一人身量娇小,却狡诈狠辣,若说前者的百战百胜靠的是勇力与智谋,这人的从无败绩,靠得便是重重奸猾毒辣的手段,无论是阳谋阴谋,还是投毒威慑,不择手段。
两人风格不同,却都为赵军开拓,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南藏月知道自己不及松妆骁勇,他一直在努力,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愿比他差,绝不肯吃败仗。
在全面拿下扬州的最后一役,他在马上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劈开砍杀迎面的敌人,南藏月低头看去,只看见胯下鲜血不断渗出,将马鞍浸得鲜红。
他流产了。
那是个模糊可辨认出的女胎,他偷偷躲在营帐里,将自己清理干净,将胎血埋在了树下,甚至为了掩盖自己失血过多的脸色,他向自己小腿砍了一刀。
后悔吗?
南藏月将小腿包扎好,在走向主帐的路上问自己。他自费尽心机嫁给她以来,便不顾一切想要怀上她的孩子,想要父凭子贵,想要用他们的骨肉拴住她的心,他做梦都想怀孕,疯了一样嫉妒那对孽种的父亲。
可在叩问自己后,南藏月却不觉得后悔。
孩子只是他用来邀宠的工具,只是他稳固地位的手段,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与她厮守。
只要能够长久地留在她身边,即便孩子没了,也不要紧。
孩子以后可以再生,但他绝不能失去利用价值,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她身边。
他不会放弃自己亲手打拼下的地位,将剩下半程的荣誉拱手送给松妆,他不后悔,即便早知道自己怀孕了,他也会毫不犹豫胯上战马,浴血冲锋。
大约是他为了胜利,用尽了不光彩的手段,这份业障,令他流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
南藏月走到主帐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扬起了温柔的笑容,丹凤眸映着明媚的天光,经年一如初见般美好。
他不会让她知道,自己不小心流掉了一个孩子,不论她是怪罪他、惩罚他,还是心疼他让他回赵地修养,都是他不愿意看见的结果,他不可能走。
晓晓,我凯旋回来了。他只想看见,她因为他的胜利,因为他不比任何男人差的价值,而露出的笑容。
我的阿月。她亲密地亲吻他,拥抱他,毫不嫌弃他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他轻轻回抱她,埋在她的颈项间,单纯的笑容,因为莫大的满足,而变态的扭曲。
春晓微微眯起眼睛,所以提高生产力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员工内卷起来吗?
南藏月与松妆争得越凶,她的版图,便扩张得越快,他们越是卖力,越是奋进,慧灵帝那群人,便被打得越惨。
三年了,建安城,她要回来了。
算来阑光殿下,应该也会在同期,兵临建安了吧?
这该是怎样的缘分啊。
松妆站在主帐门口,掀开帘帐,静静看向相拥的两人。
他告诉自己,妒忌是不对的,他是小侍,不该对正夫起这样浓烈的妒忌情绪,不该放纵自己去拼杀,去不断进取,放任自己想要将南藏月的功绩踩在脚下的胜负欲。
这样疯狂地,想要将正夫踩在脚下的情绪是错误的,不该是一个合格的,世人宣扬的好男人,该有的想法。
他轻轻握住拳头,垂着眼睛,却忽然对上了春晓儿抱着南藏月,抬起的眼睛。
那双亮晶晶的杏眸,含笑看着他,忽然眨了眨。
松妆克制不住兴奋,他抿着唇,也抿出了笑,眼眸弯弯。
虽然她的怀里搂着南藏月,可是她在对他笑,这就够了。
(不会坑不会坑,最近太忙了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