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采芝脑袋后垫着李清及时护着的手掌,倒也不疼,只是被他压在身下,难以动弹。她低头望了眼,发现李清的膝盖磕着一处较硬的石块,担忧的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没事吧?膝盖那里……”
李清恍然未知,低头看去,才缓缓说道:“无事。”
萧采芝喘了口气,紧接着努力帮李清翻身,没动两下,腿根也才稍微抬起,就听到李清低声说,
“别动,……我自己来就好。”
说罢,手臂一撑,就轻巧的翻了过去,半坐到草垫上。萧采芝身上一轻,还未来得及舒口气,就凑上前去检查伤口。
李清按住了她的手,萧采芝着急道:“我害你受伤,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我好帮你包扎啊。”
“不用。”李清面色一冷,见萧采芝委屈的盯着他,只好放缓语气解释,“我的腿不好看。”
说罢,便自己背过身去。萧采芝头次见他这么抗拒,但也不想轻易放弃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便又凑了过去,用上了一贯与母亲撒娇的语气:“让我检查一下,好不好?我就想看看严不严重。”
“不好。”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我不想让你看。”
萧采芝心脏猛地收紧,她困惑的按着胸口,自己也背过身去,把头埋入膝盖,她反复咀嚼着李清话中滋味,心烦意乱的,久久难以平复。她听到身后的声音,知道李清在检查膝盖伤口,没有回头。
“好了。”
听到李清的声音,萧采芝还是痴痴的坐在原处,不想回头。李清以为她还在气他,便柔声哄她,但萧采芝只说没生气,即便转过身也只顾低着头、不肯望他一眼。
李清叹了口气,承诺:“我答应你,将来有机会的话,第一个给你看。”他想着自己的允诺,头回生出些前所未有的迫切,他想把自己健康的展现在她面前,而不是如现今这般……狼狈。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静默良久,洞内只听到两处清浅的呼吸声。
萧采芝喃喃说道:“我要睡了。”
说罢,往地上一趴,闭上眼睛,脑子里总不自觉浮现出李清戏弄她时的眼神、温声说话的神态语气,心里乱作一团。走了一天的路,又好似经历了许多事情,忍不住困意袭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李清垂眸盯着萧采芝的耳廓,伸手帮她覆上些干草,自己也躺下,望着皎洁的月色。火堆的噼啪声、身旁人的逐渐加深的呼吸,都让夜色变得更加安详温柔。
深夜,萧采芝缓缓睁眼,才发觉李清正背对着她,而她的一条腿已经勾到了李清身上,她歉意的撤了回去,听到李清暗哑潮湿的嗓音、低沉勾人,
“醒了?”
萧采芝“嗯”了一声,又迷迷糊糊的合眼,耳边是他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挲,又混着些秘而不宣的轻微水声。萧采芝听着听着,本来浓重的困意竟被搅得所剩无几,她身体渐渐发软,“突突”的心跳声撞得胸口近似疼痛,然而百思不得其解。
萧采芝用力紧闭着双眼,大气也不敢出。这感觉比之前李清故意戏弄她时犹强上百倍,她不懂这是为何而来,却擅自为此心慌不已。忽然,她听见李清低柔的唤她,
“采之,帮我个忙。”
清润的嗓音比往日多了丝磨人的哑,像是顺滑平整的丝绸边上,忽然多了道浅浅的疵边,令人难以忽视、愈发明显,不甚摸上去更是刺的人心痒难耐。
“什、什么忙?”
听出了萧采芝的紧张,李清喘了喘,维持着平稳的语气:“没什么,只是耳根有点痒,麻烦你帮我吹一下。”
萧采芝脑袋蒙蒙的,眼前迅速浮上一层水雾,她抬头看李清精致的耳朵,在月光下似乎被映红了。萧采芝手心沁出汗意,浑身僵硬,她听到水声似乎加速了,勾勾腻腻的,心底越发慌乱。
“你……你自己挠一下,不行吗?”
李清低低笑了笑,嗓音黏着:“手没空。”
不知为何,萧采芝异常害羞,从出生到现在也从未体验过的害羞,好像第一次真切的感到她是个女孩子,和其他男孩不同的女孩子。
“帮我。”
李清的话透着股莫名的力量。萧采芝擦了擦眼眸前水雾堆积太多而落下的泪,迟疑的凑上前去,越是靠近,那些声响就越明显,弄得她浑身酥软,头脑空白。
萧采芝怕的闭眼,鼓起勇气一撅嘴唇,意外触到了一个滚烫的柔软物体,紧接着李清身体一颤,叹了口气。
萧采芝吓得缩了回去,捂着脸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只是想吹一下,结果不小心碰到你耳朵了……”
等了好久,李清才转身,温和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没关系,这样……更好。”
萧采芝呆了一下,见李清恢复了平日的清隽模样,顿时满腹委屈涌上心头,捶着他问道,
“你刚刚、是在欺负我吗?你之前明明答应过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