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安却是不慌不忙,无谓一笑,“无妨,狗儿都会凫水,雪兔不会有事的,它这是在玩水呢!”
谁说狗都会凫水?苏音都快急哭了!这种宠物狗哪里会懂得这些?雪兔从未下过深水,定然惊慌失措,它是在挣扎,根本就不是在玩儿!
慌乱的苏音环顾四周,找了根树枝,想用树枝拉它,到池边一比划才发现树枝太短,根本就够不着雪兔。
这可如何是好?苏音焦虑难安,打手语的手都在颤抖,请她们想办法救雪兔上来,敏雯也想帮忙,奈何她不会水,遂与青枝分头行事,一个去找彦齐,另一个则去马车那边找车夫。
苏音等在一旁,抓心挠肺,眼看着雪兔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她不禁怀疑它身上的绳索应是被水草缠住了,所以它才无法游开。
这样干等下去不是办法,担心雪兔溺亡,苏音心惶惶,不愿再空等,当即脱下鞋子,想起自个儿还穿着棉坎肩儿,下水极易变得沉重,她赶忙去解盘扣,准备将坎肩儿也褪去。
余光瞥见不远处有道身影出现,莹安眸光一转,立时抓住她的手,紧张劝说,
“你这是做什么?这天已经入秋,池水很冷的,你不能下去,还是等下人来了再说吧!”
就怕雪兔等不及啊!雪兔是福康安亲手交给她的,他那么信任她,她自当竭尽全力护它周全,若然发生什么意外,她又当如何与他交代?
苏音不顾阻挠,坚持要下水,却被莹安死死的拽住手腕,
“不过一只狗而已,能比你自己的命重要?你千万别冒险,万一出事怎么办?我可救不了你!”
对旁人而言,这只是普通的一只狗,可对苏音而言,雪兔意义重大,它那么可爱又乖巧,日日陪伴着她,她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苏音只在十岁时学过游泳,后来便再也没试过,现下她还记得那些要诀,感觉自己应该还会,便想尝试一把。
褪去坎肩儿的她义无反顾,坚持要下水,奈何莹安拦得太紧。
再这么僵持下去,只怕雪兔撑不住啊!情急之下,苏音奋力甩开她的手,莹安尖叫一声,脚一崴,一个没站稳,顺势往池中倒去!
一旁的西云见状,吓得尖叫出声,“格格!”
西云瞪大了双眸,手足无措,仓惶间怒指于苏音,恨声恼嗤,“我家格格好心劝你,你居然推她下水?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蒙了苏音!她是将人往岸上推的,并未往水中推,怎的莹安就落水了呢?
现下再纠结因由似乎为时已晚,雪兔和莹安皆落水,那她更该下去营救才是。
深吸一口气,苏音正准备纵身一跃,身后骤然传来一声高呼---
“苏音且慢!”
骤闻此声,苏音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是想着他应该还在归途中,不会那么快回来吧?然而当她回眸时,那道熟悉的矫健身姿竟赫然映入她眼帘!
眸光交错的瞬间,苏音百感交集,激动得下巴微颤。
信步走向这边的他逆着光前行,日头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辉,落在她眼中,耀目暖心。
每当她陷入困境时,他都会及时到场,以致于苏音一瞧见他,那颗慌乱的心便逐渐安定下来,仿佛只要有他在,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焦虑的苏音指着水面,福康安已然看到雪兔在下沉,二话不说,立即脱下黑靴,跳入水中。
一旁的西云高呼道:“三爷,格格也落水了,您先救我家格格,格格的命可比那只狗金贵啊!”
然而福康安根本不理会她,他的眼里只有雪兔。
初秋的日头虽暖,池水却已冰凉刺骨,福康安才下水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他的衣袍被浸shi,逐渐变得沉重,不再轻盈,行动也开始迟缓。
深吸一口气,福康安猛地潜入水中,眯着眼在昏暗的水中找到正在下沉的雪兔,它的绳子被水草缠住,他立即游过去,及时的帮它解下绳扣。
因着池水太过寒凉,他已被激得四肢疼痛,但还是强忍着奋力上浮,将它高举在水面上,安全送上岸。
等在岸边的苏音赶忙接住浑身shi透的雪兔,将其放于地面上。
打着冷颤的福康安正要上岸,岸边的西云抹着眼泪苦苦哀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奴婢求求三爷救救格格吧!”
他本不想搭理莹安,然而莹安是和苏音拉扯之际落水的,莹安若是出事,定然会怪罪到苏音头上。
思及此,福康安终是咬着牙又拐了回去,营救莹安。
他救雪兔之时尚算轻松,这会子拖着莹安,竟像是绑着沙袋一般沉重。
被福康安从背后抱着的莹安有气无力的歪在他怀里,纵然呛了水很难受,但他终归回来救她了。
莹安心下大慰,暗叹自个儿没有白白遭罪。
气喘吁吁的将人带上岸之后,风一吹,寒意再次侵袭,福康安浑身僵硬,只觉头似戴了紧箍,一松一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