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情欲的二人都在紧张。顾随镜片后的眼睫猛眨,鼻息滚烫,双颊酡红,看着大胆镇定,实则心如擂鼓。
沈周更是夸张,连手都不会放,只晓得摸脸抚肩,不时捻捻人的发,捏捏人的手。
顾随心中好笑,过家家吗?他推了把身前的人,以极低微的声音问:“你知道怎么……”
“知、知道。”沈周慌忙垂下首,摸了把鼻尖,回答是如出一辙的蚊子哼。
顾随转头示意柜上那瓶祛痕霜,“用这个……”
“不、不用,家里有……”对方抓抓头发错开眼,扬手开了空调,然后去拉左边第二格抽屉,从中摸出一个小盒。
敢情他做过功课,意识到这点的顾随顿时面红耳赤。
“开盏灯吧。”他说:“我想看你,一盏就好。”
沈周听话地点点头,玻璃罩下的灯芯噼啪一跳,暖光流水般倾泻而出,镀在他侧脸上,照得那处白里透红。
望着灯下的顾随,他胸口仿佛浮着一圈火,正沿着经络蔓延至四肢百骸,烧得周身尽热。
下一秒,他凭着本能将人按倒,心脏在肋骨后不安分地猛烈搏动。
唇齿相依,口舌纠缠,他的呼吸也粗重起来,嘴唇点点下滑,掠过下颌、喉结,停在颈间那道伤痕处。
他深深凝视一眼,然后半垂着眼,Jing准地叼住小块肌肤,用柔软的舌尖细细舔舐、抚弄,反复流连,不愿撤去。
“别……”顾随难耐地扭了下,咬紧牙根低喘,额角已渗出几滴汗,右手好不容易聚了些力,半插入对方发间,推拒道:“别、别弄。”
“疼?”沈周头都未抬,只含糊发问。
“不是……痒……有点痒……”
“亲亲就不痒了。”他继续啄吻,来回含吮那方软rou,亲吻那道疤痕,心里想的却是我很疼。
“小随……”他下意识搂紧他,喟叹道:“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去见阮时安时有多害怕,第一次看见它时有多难过和心疼……”
这声低语像个开关,瞬间洞开二人心门。发间推拒的手停住了,慢慢落回肩背,顾随回抱住沈周,安慰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别怕,我没有事,没事。”
回应他的是一个更深更重的吻,沈周将人抱得愈发紧,紧到像要把他掰开揉碎,嵌入心肺里,紧到几乎令顾随喘不过气。
“幸好你——”
回来了。
心仿佛被丢进泉眼,霎时软得一塌糊涂。顾随贴着他火热的胸脯,感觉自己快被灼伤。
他脉脉回望沈周,半抬起头去亲吻人的喉结与下颚。情欲轰然决堤,理智迅速溃散,唇舌被撤下,换上温热的手掌。
ru头被捻住了,抵着尖儿磨、挑、转,变得越发殷红。
顾随情动得厉害,耳廓红得欲滴血,肩背也不自觉紧绷,胸前那抹艳色好似活过来一般,不断向四周连绵。
不多时大半胸膛尽染,一朵连着一朵,如白宣上泼开的墨。
身前的人已是箭在弦上,勃起的Yinjing正隔着层布料胡乱蹭动,自己的大脑却仿佛坐了火箭,被高速弹射到外太空,因为意乱情迷,顾随整个人都晕晕乎乎。
他的内裤被脱去,下身完全暴露出来,腿根乍然接触空气,有些不适应,下意识要合拢。
可惜这点小心思未能成功,才一动就被察觉,沈周赤条条的身子欺上来,与他彻彻底底肌肤相亲,严丝合缝。
顾随努力晃动了下脖颈,在炽热情chao里争出半分清明。
因为摘了眼镜,此刻的他视线模糊,双眸迷离,嘴里却不忘提醒:“润、润滑。”
“嗯……”对方言简意赅应了声,伸手去够床边那根细管。
润滑油的盖子是被抛出去的,落地竟无半点声响。室内荡着缠绵、动人的乐声,电视里一身曳地晚礼服的女歌手仍在歌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灯下的顾随呼吸急促,遍体生红,软软地瘫在床中央,腿心一片润泽,显然已被处理过。
之后的一切恍若一场梦,两人都是头一遭,既无技巧也没花样,多是凭着生理本能去动,开始时甚至没太多快感可言,只余下热、硬与疼。
被进入的滋味并不好受,尽管沈周的动作已足够轻足够慢,顾随还是耐不住地弓身、浮汗,痛得一派昏沉。
身体下意识的排斥反应骗不了人,他那里又紧又涩,润滑好像抹错了地方,不起半分作用。
他们磨了快一分钟也不过将将抵入半个头,剧烈的撕裂感令顾随飘忽在半空的意识蓦然回魂,他条件反射地绷腰,脊背挺得像一拱桥,屁股抖得若梢上雪,活色生香的rou体宛如旧时上等的春宫图。
沈周成了把烧着的柴,心口火苗拼了命上窜。在情欲与视觉的双重刺激下,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制住顾随胡乱蹬动的腿,嘴里乱七八糟地哄:“一下,就一下,小随乖,乖,马、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