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视线从傅一炤盯着柜台时,已经一直看着他,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傅一炤结了账,把两大袋东西拎在手上,坠得手臂下沉。
韩渝接了一袋过来,“回去了。”
手上的重量顿时轻了不少,傅一炤看着他笑,“走吧。”
出了超市,回到小区里,那栋两层高的门楼前,韩渝停下脚步,隔着暗夜的光,眺望过去。
周围的建筑都相隔较远,楼房包围在高树间,一条宽阔的沥青路横穿而过,路沿连着向上的台阶,一直通向那扇紧闭的门。
踏着台阶往上走,韩渝看着那扇白色浮雕的圆拱门,“真特么大,一看这家就有钱。”
上次来,这房间装了一扇随时要倒破木门,特别出入。
傅一炤听了,笑了笑。
走到门前,他停下脚,拿出钥匙打开锁。
锁开了,又往里走几米,尽头有一扇黑亮的磨砂门,有指纹锁。
傅一炤食指靠近锁,“嗒”机械的一声,接着又说:“欢迎回家。”
门应声而开。
进门后,那声音叫开灯,又是播报屋内温度、shi度。
韩渝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门内的景象,顿时张着口,惊讶道:“装修也太豪了。”
一眼望去,乌溜溜大片的黑,地毯黑绒,墙壁黑中闪点碎光,左侧墙是错落镂空的置物架,右侧墙上摆着,金边黑框高低有序的黑白艺术画。墙顶水滴状水晶灯,像无数闪光的星星,灯光璀璨而柔和。
傅一炤喜欢黑白风格,也喜欢往黑白里添些明亮的颜色。
比如,墙边餐桌上的花瓶中,插着深蓝的满天星,再比如,电视柜前摆着绿幽幽的水植……诸如此类。
韩渝购物袋放下,弯腰脱鞋,垫脚踩在地毯上。他有一丝心痛,全地铺满了毛绒毯,有点浪费,不过很舒服,像做足底按摩。
韩渝回头问:“鞋放哪?”
傅一炤鞋脱在进门处,空着的手拎起地上的袋子,“放地上。”
韩渝:“……”
算了,他放弃和傅一炤正常的沟通。
傅一炤来到餐桌,放下袋子,打开角落里的冰箱,把食物分好,依次放进冰箱。rou食一层,水果一层,零食放保鲜柜中。
放好东西,他去卧室卫浴间洗了手,出来靠着门框站着,对韩渝道:“我先去洗澡。”
韩渝拉开进门处的抽屉柜,里面有根干枯的麦穗和平板,韩渝点了点平板,放了首轻音乐。
他合上抽屉,转头应傅一炤,嗯了声。
傅一炤背影消失在门里,韩渝把身上的校服脱了,丢到路过的沙发上。他里面白卫衣,把帽子带头上,猫着腰跟上去。
门敞着一条缝,韩渝手轻放在门上,推门进去,进到卧室里……圆形大床,粉色。墙角沙发,粉色。插花、毛毯、玩偶,都是淡红粉,粉红或者浅粉。
装修婚房?
韩渝原地愣了愣,很快伸头四处瞧,环视一圈后,挪到磨砂玻璃门前,环形状的,看不清里面。
贴着门上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很小声,隔声不错。
韩渝左看右看,全封闭式的,门在哪?当然,他没想进去,单纯有些好奇。
韩渝回到大厅,把背包、外套挂好,挽起袖去做晚饭。
牛排、水果、蔬菜冰箱里拿出来,抱在身前,去了厨房。
傅一炤出来时,音乐已经换了几首,现在是萨克斯曲风。他吹干头发,睡袍带子随性的系着,领口微敞,露出了深陷的锁骨窝。
来到大厅,韩渝不在,他转去了厨房。
厨房里,韩渝背对他,微微弯着腰,带着帽子在洗菜。
傅一炤踱步过去,把他的帽子拉下来,搂住他的腰,胸膛贴着背,轻声道:“热吗?”
屋里恒温24℃。
韩渝不冷不热,回:“不热。”
傅一炤亲了他的脸一口,“我去外面收拾餐桌。”
韩渝菜丢进篮子中,等它沥水。
傅一炤拿围裙给他系上,又道:“酱不用放太多。”
韩渝不理他。
等傅一炤出去了,他继续洗菜,切菜,装菜,往装菜的玻璃碗里拼命挤果酱,用筷子大力搅拌。
每一片菜叶都沾满了果酱,他放下碗筷去切水果,摆盘,最后煎牛排。
他端着焦好的牛排出来,傅一炤那大爷正翘着腿玩手机。
韩渝走到餐桌旁,暼了眼他,“去厨房端东西。”
傅一炤抬头看他,“还差什么?”
他放下牛排,傅一炤看了眼桌上,又道:“有黑色盘子,可以装。”
韩渝瞪他,“白色怎么了?不想吃,我直接扣你头上!”
他又饿又渴,回来做这做那,傅一炤不帮忙就算了,连个盘子都要挑三拣四的。
傅一炤拉起他的手,“生气了?”
韩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