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耐下心思,等易恒的消息。
等待的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傅以棠听着儿子嘶哑的哭声,抚着他起伏的脊背,心高悬着,难受不已。
虽然听儿子说了事情的始末,但傅以棠也顾不上管季思宁了。
一段悠扬的音乐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打断了压抑的气氛。
是傅以棠的电话响了。
傅以棠手机忙拿到眼前,一看不是易恒,却也是熟悉的号码。
接了还没问,里面先说话了,字正腔圆的话音响起。
“傅先生您好,我们是金苑物业,安保人员巡逻时发现您家门前躺着一个受伤的男孩,和您儿子常穿的学生服相同,想问一下您会不会认识?”
物业又忙补充了一句,“他高烧不退,受了严重的伤,我们第一时间发现就赶紧通知到您。”
傅以棠道:“我马上回来。”
女物业:“好的。”
傅以棠赶紧挂了电话。
“妈妈?”傅一炤抬起血丝遍布的眼,“是不是韩渝?”
傅以棠拉起儿子的胳膊,拽他起来,“他在家,现在回去。”
傅一炤一抹眼泪,赶紧起身。
他们驾着车往家里奔,开出一段路,易恒的信息来了,说韩渝跑进了金苑,让他们马上赶往那边。
傅以棠嗯了声,挂了电话。
韩渝发着高烧,一刻都不敢耽误,他脚下又给了油。
引擎声一路轰鸣,保时捷扬长而去。
刷卡过安检,傅以棠车直开到家门前,车还没停稳,傅一炤开门下车,朝着门前躺着的人跌撞着跑过去。
他滴滴的热泪打在韩渝身上,双臂颤抖,把人捞起来,一把紧抱进怀里。
韩渝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应该是物业送来的,却又不敢动他。
傅以棠随后跟着下车,上前伸出手,征求道:“给妈妈,先去医院。”
傅一炤怔怔的点头,全听他妈妈的。
傅以棠揭开被,弯腰抱起韩渝,转身回车里,载上傅一炤,忙去了医院。
韩渝烧了两天,第二天下午烧才退下来,醒来还没睁眼,浑身的疼痛疯狂地袭来。
韩渝的鼻息里,充斥着消毒水味,和一丝浅浅的玫瑰花香。
那青黑的眼皮下,眼珠滚动几下都没打开,眼皮似有千斤重,压得眼帘抬不起来。
韩渝费力地抬了下手,很快又垂下来。
突然间,什么东西蹿到了床上,把他扶起来,后背也靠进了宽阔的怀里。
好温暖的怀抱。
韩渝眼睫抖了两下,唇动了动,心里竭力呐喊:好饿,饭呢~
神经啪嗒断线,他又昏了过去。
“渝兄,渝兄?”傅一炤抱着他,拍拍他的脸,“你要说什么?”
傅以棠坐着陪床,抬眼一看,“让他睡一会吧。”
韩渝又累又困,现在烧是退下来了,但Jing神还很弱。
傅一炤依旧抱着他,不挪动,也不下床,跟着躺下,拉被子盖住韩渝的肩头,又把扎着留置针的手,轻轻拉进被里盖好。
幸亏是VIP病房,床够大。
“宝贝,你饿了吗?”儿子这两天胃口也不行,傅以棠看韩渝醒了,才问他,“想吃点什么?”
“不吃,”傅一炤脑袋靠着韩渝的后背,“他醒了,我才吃。”
傅以棠笑了声,拿了个苹果,抽出腰刀,拿出怀里的丝帕擦了擦刀面,开始削苹果。
他切下一块果rou,“吃吗?”
傅一炤摇头,“不要。”
傅以棠自己吃了,细嚼慢咽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傅一炤明白他妈在试探他的态度,一想到他们对韩渝做的事,他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道:“我饶不了他们。”
傅以棠放慢咀嚼的动作,看了眼儿子,垂下密睫,沉思了数秒,始终没说什么。
他有心想帮季思宁,但看了儿子的态度,又不能主动说出回转的话。
傅一炤看了他妈的眼神,知道他想什么,只道:“等渝兄醒了,让他决定。”
闻声,傅以棠心里松下几分,韩渝的处理方式,肯定比儿子会好很多。
季思宁是他看着长大的,多少有情分,外甥犯了错,他这个当舅舅的,也有责任。
傅以棠微不可查的叹了声,擦净刀,放回了腰间,浅浅一笑:“好。”
韩渝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八点多,他一睁开眼,呆愣了两秒,随即回光返照的睁大眼,喊道:“饭,饭呢!”
傅以棠回家了,诺大的病房里,只剩傅一炤趴在床沿睡觉。下午打点滴,怕挤到韩渝,他下床来睡。
听见声音,傅一炤赶紧撑起身,应道:“渝兄!”
看到傅一炤,韩渝两眼一酸,特别想哭,想着想着,他真哭了。
这特么艹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