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酸疼,思维还没和世界完全接轨,他有些不想。
傅一炤手滑到侧腰,要撩他衣服时,韩渝条件反射地弹动了一下。
“喂哟”一声,他手“啪”盖傅一炤脸上,忙劝,“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说。”
傅一炤脸推着他的手,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韩渝上半身往后缩。
忽地被傅一炤搂住腰,他的腰差点没断,韩渝打他手,“啧,轻点。”
傅一炤笑盈盈的道:“渝兄~我好想你啊~”
韩渝忙点头,“我知道,知道了,我困了,睡吧。”
傅一炤其实早困了。
他的想和喜欢,在看到怀里的人醒来时,空荡荡的心才慢慢回温。
他只是想要些真实的接触,无论是韩渝的怀里,还是韩渝的吻,他都喜欢。
他想亲亲韩渝,更想抱抱他。
“我再抱一下。”傅一炤圈紧他,不让跑。
“好特么油腻,”韩渝受不了他这语气,被拱过来的脑袋蹭得仰起头,说话时,绷紧的颈让声带在震动,“好了,睡不睡?”
傅一炤钻进被里,宽阔的胸膛拢着他的肩头,道:“我抱着你睡。”
他说着腾出一只手去试韩渝的额头,好冰,又道:“还好不热了。”
韩渝无奈的道:“几百年没发热,这次是赶上了。”
傅一炤收回手,正经道:“渝兄,睡了。”
韩渝嗯了声。
傅一炤说了声好,没一会,韩渝就听到沉缓的呼吸声。
这么快睡着了?
隔着一层灰暗光,韩渝仔细去看,傅一炤眼睛轻轻闭着,耳边的呼吸匀称。
的确是睡着了。
傅一炤体温太高,才抱一会,韩渝就想退出一点,刚一有动作,就被揽了回去。
“别动,好困。”傅一炤抱紧他,鼻音咕哝道。
韩渝只好不动。
等傅一炤又睡了过来,韩渝还大睁着眼,他找了半天的睡意,结果依旧睡不着。
这事是季思宁做的,他还是难以相信。
可一想,他又能想明白,季思宁恨他的理由,无非就是觉得他抢了傅一炤。
一想到是这个原因,韩渝特别无奈。
傅一炤又不是他抢的,他们谈恋爱,碍着别人什么事。
再者说,现在生米都煮成了熟饭,板上钉钉的事,想反悔都没可能。
要不是因为傅一炤,韩渝确实有很多报复回去的方式。
比如,绑季思宁两天,饿他几天,再把他丢进小黑屋待几天。或者,用最原始的方式,暴打他一顿。再或者,直接报警抓他。
可无论哪种,季思宁都不会一点改变,甚至会更加憎恨他。
而且他不可能永远看到季思宁,就傅一炤的关系,毕业后,几十年内,他都随时看见季思宁。
挺隔应人的。
韩渝有些烦躁,翻了下身,对着紧闭的门。
门上的小窗有走廊上的亮光照进来,屋内能看清朦胧的轮廓,韩渝思维又发散了起来,很快想到季思宁的同伙,那个男生。
看起来也是个疯子。
两个都是疯子!
他们不要命,韩渝自己还要命。
但这么算了,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韩渝叹了声,反正不能这么白白的算了。
一晚上,韩渝想来想去,眼皮有些打架,他也睡了过去。
清晨,晨光照进房间,护士姐姐甜甜的声音唤醒了床上熟睡的两人。
“起床了,韩渝先换药。”
韩渝迷迷糊糊的手撑着床,靠着床栏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护士推着换药车停在床边。
护士拿着单子核对床边的信息,核对一致,拿出消毒剂和纱布,“手。”
韩渝手伸出去,扭头看傅一炤眼睛半闭着,从床的另一侧下去,去了卫生间关门。
护士姐姐边拆纱布,边叮嘱:“下床多活动,一会先去吃早餐,九点记得回来输ye。”
韩渝听着,点头嗯了声。
护士轻轻扯纱布,他疼得眉头一蹙。
护士看见他的模样,停下手问:“我轻点?”
“没事,你用力吧。”韩渝眼一闭道。
护士还是慢慢地揭开纱布,先消了毒,再贴新敷料,最后缠上纱布。
只听咔嚓一剪刀。
护士直起身道:“好了。”
韩渝轻轻点头,说谢谢。
护士刚出去,他看见傅一炤顶着shi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又走到床边。
傅一炤看着他,“渝兄,早餐想吃什么?”
韩渝揭开被子,脚穿进棉拖里,起身道:“我先洗漱,一会再说。”
傅一炤跟着他进了卫生间。
傅一炤拆了一次性牙刷挤上牙膏,又接水,对身后小便池尿尿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