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飞速的蔓延着,只一天,就传遍行宫的每个角落。
这,自然少不了太后的功劳。
但皇后却并不知道乾隆乔装去陈府之事,也不知道密室发生的一切,这是因为,萧韫在听到外面的风声后,先行告诫了所有服侍皇后的人,不准在皇后面前提到此事。
萧韫太了解皇后的个性,一旦皇后听到了如此不堪的传闻,又牵涉到乾隆和永琪的声誉,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皇后探视永琪的时候,萧韫一直紧随左右,生怕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幸而当时永琪是昏睡着的,不曾说话,瑛麟也不会与皇后闲聊。
琅玦在与皇后交谈时,萧韫一直在皇后身后对琅玦使眼色,琅玦虽然不太明白萧韫的意思,但却在闯祸过几次之后牢牢记住了“言多必失”,因此除了回答永琪病情之外,并没有提其他的任何事。
瞒到夜晚皇后睡下,萧韫总算松了一口气。
次日晨起,皇后又约着庆贵妃泛舟西湖,在船上共进早膳,两人正闲话谈笑时,永常在上船来给皇后请安。
和上次一样,皇后又让人添置了一桌菜肴,请永常在坐下一起进食。
永常在谢了恩,坐下后却不住的长吁短叹。
皇后笑问:“听说皇上这几日翻的都是妹妹的牌子,妹妹怎么还是一脸委屈的模样?”
永常在听皇后这么问,更把满腹委屈都发牢sao了出来:“有些人总爱把自己伪装的善解人意,却连风水轮流转的道理都不懂!嫔妾不过侍寝了几天而已,那人就看不惯了!”
皇后自然知道永常在所指的人是令贵妃,既然永常在会受令贵妃的气,正说明令贵妃最近心情不好。
只要令贵妃过的不好,皇后就感到愉快,因此劝解永常在说:“看不惯又能如何?妹妹圣宠正浓之时,她还敢把妹妹怎么样?妹妹权当这人不存在,不看不听就行了!”
永常在依然愁容满面,又说:“可嫔妾毕竟只是一个常在,人家可是贵妃,差好几个位份呢!”
庆贵妃也宽慰道:“等这趟回了宫,皇上一定会晋你为贵人,永常在聪明伶俐,日后在宫中必然是前途无量的,又何必烦恼?”
“娘娘谬赞,可惜,嫔妾不能如二位娘娘这般涵养,嫔妾就是生气!”永常在站起,向皇后一拜,道:“皇后娘娘知道,嫔妾心里藏不住事,有了不痛快就一定要说出来,不然就会憋得很难受,还请娘娘不要见怪!若娘娘觉得嫔妾说的有理,还请娘娘为嫔妾做主!”
皇后笑道:“你说说看。”
永常在像是告状一般,心直口快的说:“嫔妾是以献舞引得皇上青睐,免不了就想多卖弄几次,皇上不过偶然夸赞了嫔妾一句,说好似唐玄宗的梅妃。不知这话怎么就传到那位耳中了,刚才在来拜见皇后娘娘的路上,嫔妾碰到了她,她竟然讽刺嫔妾说‘梅妃舞的再好,到杨贵妃上场时也得下台’。贵妃给嫔妾脸色看,嫔妾也不敢说什么,可嫔妾以为,她身为贵妃,对于宫中不堪的谣言不加以制止,反而借嫔妾献舞一事,在人前助长谣言的威力,这不是连皇上和荣郡王的颜面也辱没了吗?”
站在皇后身旁的萧韫,看了永常在一眼,心下已经明白,永常在哪里是来倾吐苦水的,根本就是存心要把外面的传言告诉皇后。
可事已至此,瞒是瞒不住了,萧韫只好继续在一边察言观色。
果然,皇后不解的问:“本宫怎么听得有点糊涂?这话怎么说的,跟荣郡王又有什么关系?”
永常在一脸愕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娘娘不知道这两日宫中盛传皇上与荣王福晋……”
“皇上与荣王福晋?什么意思?”皇后更加吃惊,她自然知道乾隆当年的确曾对瑛麟有意,但圆明园大火一事之后,不少人以为陈可斋两个女儿都已死去,而瑛麟以万琉哈氏的身份嫁给永琪,乾隆和瑛麟的关系早就另当别论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哪里想到如今竟然又从一个新人嘴里听到这么惊骇的一句。
永常在没有了方才的委屈之色,换成一副尴尬的模样,支支吾吾的说:“嫔妾……嫔妾也是听宫人们私底下议论,说……说荣王福晋根本不是什么万琉哈氏,而是叛臣之女,她的父亲是民间响当当的什么天下会总舵主,前日诱骗皇上乔装陪她去她的旧宅陈府中怀旧,实际上却暗通叛贼,提前藏匿其中,意欲弑君。荣郡王及时赶到救驾,可找到皇上时,竟然亲眼看到……看到皇上正在宠幸荣王福晋……”
“什么?”皇后顿时火冒三丈,拍案吼道:“是谁这样大胆,敢在皇上背后制造这样悖逆lun常的谣言?”
永常在慌忙跪下,请罪道:“娘娘息怒,嫔妾不知,是嫔妾的丫鬟去拿药时,听到两个配药的小太监议论的,说荣王必然是心中憋屈,无法言明才气出病来,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呢!嫔妾听到了这个话,斥责了嫔妾的丫鬟,绝不准许他们在人前胡言乱语!”
皇后又看庆贵妃,问:“你可听说过此等谣传?”
庆贵妃也忙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