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里流涟到第五天的凌晨十二点。半醉的无终生终于被他看到一个依旧漂亮不减当年的中年女性,那双一模一样的单眼皮,健硕的身材,一身中国旗袍打份走进这家中西合璧的酒楼酒吧内。
无终生忍不住在远去的苗条倩影喊出一个词:妈!
倩影凝固在登上二层的楼梯前。她回首不用寻找这词的来源,直接就看着坐酒吧前的儿子无终生。一个模组翻印出来的一双眼睛,亲生母亲与亲生儿子相隔廿年,不用认人手续,血脉相连的直觉在中年美女回头瞬间已知道是她的儿子在喊她。
两人的脚步差不多同时向着对方走过去。没有拥抱没有肢体接触,只有彼此看着对方,然后上下打量着对方。一个长大成人了,一个还依然的漂亮和性感,绝对不法想像曾诞下一个这么强壮的男人如今屹立在她面前。母亲忍不住了,伸手触摸面前的帅哥,接着眼泪从单眼皮的瞳孔处流下瓜子脸的下巴。她进一步把儿子一手扯进她的怀抱里。她在嗅着儿子的体嗅味道。
母亲开腔:目前住哪里呢?这是我家的钥匙!在这酒家同一条街往西走,342号。别浪费租酒店的钱,我要早上七点才回家的。你喝够了就Check out 旅店回我那里,等我回来!家里有吃的!饿了就自己弄宵夜吧!我要上班了。
母亲在儿子脸上留下红色的唇膏印。急步走上楼梯消失在儿子眼里。
埋了单,开着小车找一路往西,到达342号的一座独立小屋门外。门内乌灯黑火没有人似的,开了门,亮起灯光。隔邻全数是独立屋形式的小房子。楼上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套间,楼下是客厅饭厅和厨房。大概巡视了一会,母亲还是独居的一位上夜班女性。两个睡房内都是双人床,母亲的睡房大床只有较凌乱的一边和一个没更换枕头套,凹陷了头颅形状的软枕。另一睡房可能是招呼客人的客房。回到楼下客厅,躺在梳化上开了电视,陷入思潮起伏的终生,睁着眼看着一把吊扇垂在天花上。
他记忆中的母亲不是刚才的那样。在面对面时,他勉强能认出母亲那双眼和她牢记在他心中她眼袋处的那颗美人痣。他印象中母亲好像是共产党员,逃离北朝鲜时听无总说是他的关系才能到美国定居。具往矣!
期待母亲能把他这段时间的乱七八糟来个当头棒喝,为他缕出个所以然。他的问题是女性,找母亲这位女性来为儿子解构是明智之举,那怕是捱骂捱打她都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酒精冲上脑,迷糊中看着幻觉中的吊扇在旋转睡着跟死了没差别,完全感觉不到呼吸是否还在进行。
一张漂亮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展现在面前。不是梦境,那么的真实,是妈妈的脸孔。香浓的咖啡味从嗅觉系统传送讯息到神经中枢。睁开眼跟闭上眼的景像一样,母亲近距离拿着热咖啡在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那张脸,胡渣长满在鼻孔下下巴上。
母子两人同时:早晨!
母亲:喝口咖啡提个神,我去弄公仔面,餐肉蛋公仔面。
坐起来喝着热咖啡,感受热气进入胃壁。站起来跟着已换回休闲运动长裤及毛衣的中年女人进入厨房。坐在餐桌前的终生,看着母亲的背影在拆开两份公仔面的包装,放进两个碗内。炉火打着,平底锅放到上面,加了点油。雪柜内取出两只鸡蛋和午餐肉。
不到三分钟,两碗热腾腾的餐肉蛋公仔面放到餐桌上。接过母亲递上的一双筷子和勺子。两人不客气地开始吃早餐。母亲突然走到雪柜取出一大包泡菜,筷子拨出少量到一小碟子,放到两人中间。
母亲:我自制的,看看味道如何?待会拿一包回去!
终生夹了一大注往口里送,嘴巴上下动着发出爽脆的声音:瓦塞,好正啊!
两人边吃边不时看着对方。
母亲:怎找到我的呢?
终生:老爸曾说漏嘴,说你在多伦多老地方我附近差不多都喝遍了中西混合酒吧,前晚有位老Bar King说好像有个亚洲穿旗袍的中年女人在楼上当资客的服务生。我昨晚就七点坐酒桌上一路喝一边等着你的出现。十一点左右那位老师傅再跟我说你一定会走经前门酒吧的。
母亲闪亮的眼眸盯着儿子:有什么事那么急需妈妈的缓助呢?
我一脚踏三船,不知该怎么办。
母亲瞪着儿子,没有皱眉头,只是瞪着,大脑在快速运转,一会儿:没有同志没有变性人也没有爱滋性病的
轮到终生瞪着双眼摇头表示没有。
母亲:你应该不是Gay?
儿子笑了:不是Gay!
母亲:你今年廿四对吧!不会那么早就想结婚的!那就踩多少只船都没什么大问题的。到了想结婚才来找妈妈好了。不过安排好次序很重要,除非儿子你是超人,要不就最好有个公私分明的层次分野。层次亦可分为重要性的差别。你活在一个残酷的物质世界里。爱情记住它不是人生里最重要的,记住了。它只能丰富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