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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楠近来总发梦,梦里小桥流水,青林泊舟,云烟深处朦胧一处人间仙境,涉溪过去,脚下踏空,身手忽如遭了蚁噬麻木不仁,骤然间挨了一雷殛,坠落无底洞。
挣扎醒来,一身溺水的chao汗。
梦由心生,他是太焦虑了。
Vicky和小峰的搭档锐不可当,二人组合女生靓男仔够帅,你来我往,观众缘一时无二,吸引不少合作商转投,同一个盘子竞争,恰如一盏天平,抬了那头,难免有一头要落下风,是他做得不够好吗?
愁上眉头,林楠怨恨地想,都怪朱励,他来之后,一切全不对了。
有这想法的不止他一个,入职几年,眼看熬到升职,半路杀出老板的枕边人,辛苦爬到半山被一脚请回平地,又遭吴勇杰这样的人倚老卖老,仗着得势再压一头,怎么忍呐,人心好似纸糊的房子,容不得人,无处声张,背地说闲话。
“没到层就听到他们啦,庆功会?生怕人不知道……”
“小声点,小心过路有耳。”
“怕什么,都在那里HAPPY,谁顾得上我们。”
“背后就够胆,有种当面说。”
“以为我不敢!”
林楠靠在沙发上乜斜着眼:“他们都在庆功,你为什么不去?”
被他点名的人,正是Vicky那组和林楠走得最近的人,大家虽然坐在一块儿,心倒未必一边齐,都窥笑着,等着看他怎么答。
“又没我的份。”那人耸耸肩,模样戏谑,“V峰组合?好大的名,一个卖傻一个卖笑,真当自己很威风。”
“啊,你啊!被他们知道了,不怕说你吃里扒外。”
“早就不想受女人的气啦!楠哥你那边还缺不缺人手?”
原来已为自己找好后路。
倚在墙后,盯着富贵竹盆里的几枚烟蒂发呆,那边又恢复一团和气,欢声笑语,男人的友谊也很简单,大家坐在一起共抽一支烟,同仇敌忾,便被短暂的引为自己人。
忽的口干舌燥,后悔没有接过吴勇杰递来的香烟。
咦?你问我躲在这里是不是在偷听?
你搞错了,我比他们还要早来半刻钟。
为什么躲起来?现在走出去,难道你会听我解释?人都相信自己慧眼如炬,能明辨是非,不受蛊惑,不外是信不过别人,笃定自己眼光更高一筹。
气氛和洽,那边有人说了:“不过他们最近是有点风头过劲……”
平日轮不到出声的,也赶紧表现:“还不是那个励哥,仗着有老板撑腰,其实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他怎么跟楠哥你比啊!”
真是人头猪脑,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楠最恨人拿他和我比较,不说他看不上我,样样强出一头又怎样?张泽还不是没有选他,现在又要与我一起共事,是同僚啊,那就不能明着翻脸啦,心照不宣的斗吧,这都败给我!既生瑜何生亮,难道人生先来一步便占尽先机,如果他比我更早遇见张泽,无法作数的假设,折磨心意更难平。
他的脸色就是这群人的气象表,这边一晴转多云,气压立刻变低。
失察的人不知哪里说错话,面色如挂霜。
幸得人搭救:“其实要搞Vicky也不难……”
刚想侧耳听,沿楼梯上来个人。
“励哥,你在这啊,泽哥问庆功宴摆在那,让你……唔唔……”
手疾眼快地捂住吴勇杰的嘴,拖进Yin影里。
“安静点,不要出声!”
他被我震慑,登时不动了。
那头正说到兴起:“魔厨是楠哥的合作商,Vicky不打声招呼就这么做,是太过分了。”
立刻很积极:“要怎么做?”
“到web上把Vicky抢楠哥赞助的事一说,剩下的什么都不用做。”
“啊,你以为现在的粉丝好糊弄!”
马上有人想到:“真真假假谁分得清,干脆再说她和小峰有问题,那些女友粉妈咪粉知道他们姐弟恋,一定整死Vicky啦!”
虾兵蟹将,三十六计,人人都有过墙梯,拆墙角,一个女人本来就不该站得太高。人的狭隘和势利不分男女,恨也不讲道理。什么英雄丈夫,男女平等都唱了二十多年,你有见过落幕吗?天地生人分Yin阳,注定男主天女主地,既然是女人就应守得本分,想在男人的世界唱主角,作威作福,活该接受一点教训。
这么一想,都心安理得了。
吴勇杰不信他们这么无耻,瞪大了眼睛,又听见人提他。
“还有那个吴勇杰,整天耀武扬威的,跟在朱励身边好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汪……汪汪……”
被人这么哄着,乌云都散啦。
林楠终于拿出点被仰赖的倨傲:“那就找个机会,让他一起滚蛋咯。”
忽的我就有点箍不住吴勇杰:“勇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