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菱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
齐延闻言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没再接话了。
也亏温以菱心大,不计较这些,如若是旁人,看齐延态度这么冷淡,早就悻悻地走了。
齐延并不怎么关心此事,温以菱也就没再继续说了,只端着瓜子问:“你要吃吗?”
齐延摇头,重新拿起手上的书,说:“你自己吃吧。”
温以菱听后,便搬了张凳子到床边坐下,又找了个容器来装她的瓜子壳,自顾自地开始剥瓜子。
齐延看了会书,听房中只剩下了剥瓜子的“咔咔”声,抬头瞥她:“你怎么不在外面坐?”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吗?所以进来陪陪你。”温以菱头都不抬地答道。
齐延又翻了一页手里的书,道:“我不无聊。”
温以菱听后,难得敏锐,猛地抬头,眼眸微眯:“你嫌我烦?”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看你喜欢热闹。”齐延心中一顿,委婉道。
温以菱打量着他的表情,倒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意思来,才道:“今天已经够热闹了,我到你这里躲会清闲。等会伯父肯定要过来看你,到时候我再出去招待他们。”
齐延知道原因后,便也没继续叫她走了。
两人安静地在房中待了一小会,门外便传来齐伯父说话的声音。
温以菱急忙起身,说道:“伯父来了,我先走了,这个给你。”话音刚落,便将自己剥了好一阵的瓜子仁放在了齐延的手心,“你一口把它吃掉,香得很!”
话毕,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便急匆匆往外面走了。
齐延怔怔地望着掌心里那一小撮瓜子仁,上面似乎还尚存着那人身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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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下午,周平日夜兼程,一路迎着风雪,终于到了东齐村。
他在村口时便翻身下了马,又问了问村民,这才找到了齐延现在的住处。
他沿着小道上去,就看见山坡上有几间房舍和村子里的房子截然不同,便知道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
他拍了拍门,便听闻院子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谁呀?”周叔在里面问。
周平答应了一声:“爹,是我。”
周叔一听,赶忙过来给他开门。父子俩时隔多月再见,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周叔重重拍了拍儿子的手臂,发现结实了不少,一脸欣慰地说道:“快进来,马我给你栓到后院里。”
周平颔首,将马上的东西取下来后,周叔便顺势将马牵了进去。
正巧,齐蒙在房中听到了动静,一出来就看见了周平,惊喜地喊了一句:“平哥,你终于回来了。”
周平将自己的包袱并几个锦盒通通抱起,远远地朝齐蒙笑了一下:“二爷,你可又高了不少。”
齐蒙见状,小跑几步过来,将锦盒接了过去。
周叔忙提醒道:“先别叙旧了,快去里面见见大爷。”
齐蒙开口道:“周叔你去后院栓马吧,我带平哥去书房。”
周叔自然称好,两人这才往书房的方向去。
温以菱和齐渺渺正在灶房里做饭,此时也听到了外面传来陌生男子说话的声音。她误以为是来了客,稍微擦了擦手,便从灶房里出来了。
迎面正好看见一个被晒得黑黑的,身材结实的青年往这里来。
齐蒙当即给两人介绍道:“大嫂,这是周叔的儿子周平。”
周平连忙行礼:“夫人。”
温以菱听后,忙道:“不必多礼,难怪刚刚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和周叔有几分相像呢,原来你是他的儿子。你这是要去见你们大爷吧?快去吧,我也忙着做饭呢。”
等温以菱回了灶房,周平这才跟着齐蒙继续往里面走。
他压低了声音,颇为意外地问:“夫人这是自己亲手做饭?”
齐蒙点头:“大嫂不太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很平易近人的,有时候会帮忙做做饭,对我大哥也挺好。”
周平闻言略微有些惊讶,只是还来不及细问,两人便到了书房门口。
齐蒙轻轻敲了敲门:“大哥,平哥回来了。”
屋里很快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带他进来。”
齐蒙知晓大哥今天肯定是有话要和平哥聊,把东西送进去后,便退了出来。
书房中,周平将这间略显狭小的书房看在眼里,问:“大爷怎么不重新换个更好一些的房子?”
齐延淡淡道:“我们好不容易顺理成章地回了乡下,行事总是要低调些的。先说说你吧,这次怎么在北疆耽误了这么久?”
周平皱着眉道:“我得到消息,有人说曾在草原里见过那人一面,我便沿着那里一路打听过去。”说到这里,周平摇头,“可惜并无结果,我回来前,那里还留了人。”
齐延本就没抱太大希望,思量了下,才道:“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只要那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