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思坐在餐桌旁,细嚼慢咽地用着早餐,良好的用餐礼仪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白莲坐在一旁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清淡的菜,一边让他有胃口就多喝点粥,对身体好。
另一边谢建国拦住了打扮得花里胡哨又要出门的谢之权,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大到整栋宅子的人都能听到。
两头看起来既有热闹,又有温馨。
唯有谢知言安静吃饭,排除在外。
“跟你的好儿子小老婆吃饭去,管我个没人要的干嘛?”
谢之权现在维持人设简直维持上头,对着谢建国讲话简直是夹枪带棒,浑身都是刺。
没办法,让她当个乖女儿好好讨好谢建国,以求得以后在谢家有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因为谢建国那该死的大男子主义以及继承人必须是男人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掰不回来了。
谢之权用亲情这条路在谢建国这里根本得不到一点好处,除非她站的够稳,以一个可以看得见利益的合作伙伴的身份来同谢建国谈判,才能够争取到想要的东西。
至于谢知言,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来插手他的事情。
更何况他这种性子是被从小强行灌输成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了,除非寻到非常好的契机和切入点,不然谢之权并不打算贸然和谢知言拉近关系。
“你个孽障!”
“你敢这么说,当初怎么不跟你妈一起去死!”
谢建国气得双眼通红,口不择言的同时一巴掌朝谢之权脸上扇了过来。
谢之权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被他下手的力道惊了一瞬。
挺狠的,对着亲生女儿又是诅咒又是使了狠劲的一巴掌,也怪不得会把人养坏。
祈愿者的生母是因为生祈愿者大出血而死,谢建国这话无疑是在往人心窝子上扎刀子。
谢之权突然就觉得同他争辩,很无趣。
骂不醒的,这种已经被利益填充了大脑的人。
将谢建国的手甩开,谢之权瞬间让自己红了眼睛,咬住嘴唇盈满泪水就冲出家门。
“哭哭哭,你们女人除了会哭还有什么用!”
被甩得一个踉跄的谢建国,心里那点儿说错话的愧疚还没滋生出,就被谢之权委屈可怜的样子给激得火又烧了起来。
见战火停歇,白莲这才施施然来到谢建国身边,开始了每日一劝。
谢知思优雅地拿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眼中的笑意浓得毫不掩饰。
越分崩离析,他越乐于见成。
谢知言吃饱之后安静放下碗筷,动了动嘴唇想说句吃饱了,结果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儿,便将话咽进肚子里去。
这时候谢知思恰好也用好餐站起来,他面向那对还没扯证就已经一副夫妻作态的人,轻松扬起一个干净温和的笑容,乖乖说道:“妈妈,谢叔叔,我吃饱了,你们也快用餐吧,不然都凉了。”
为了避免落人口舌,还未正式对外公布身份的时候,双生子暂时还叫谢建国叔叔。
“好好,知思你也多出去和朋友走动走动吧,成天闷在家里也不好,如果钱不够用就跟我或者你妈妈说一声,没有关系的。”
“好,谢谢叔叔。”
谢知思朝温声跟他说话的谢建国笑得格外灿烂。
谢知言依然被忽视,早就习惯了的他默然上楼,脚步轻缓,悄无声息。
他回到自己那个大到不可思议的房间,站在窗边想发发呆,垂眸却是看见谢之权还待在谢家外边的不远处,拿着手机正和谁打着电话。
她的脸上一点难过的痕迹也没有。
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她忽然挂掉电话,似有所感,朝谢知言的窗口望来。
相隔数米,两人隔空相望。
谢知言猛地拉过窗帘,将外边的目光和阳光一并拦截住。
他背过身,垂下眼眸,脸色晦暗不明。
谢之权被突然消失的人影弄得挑了挑眉,忽而勾起一抹笑,转身驾车离去。
一个月内,谢建国的办事速度相当明显地表露出他想拥有儿子的心情是多么的焦急真切。
谢之权人不在家的时候,谢建国就已经略过订婚,直接派人筹备好了婚礼的一切事宜。
谢之权还在跟人家气氛严肃地谈合同的时候,谢建国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现在马上回家,我明天要和你白阿姨结婚了。”
被中途打断令谢之权十分不悦,因此这次她夹带上了自己的几分情绪,口气很差:
“你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爸!”
“啊?你不是谢知思的爸吗?”
“别跟我扯七扯八的,如果下午我看不到你人,你自己看着办!”
气急败坏地撂下一句狠话,谢建国匆匆挂了电话。
谢之权啧了一声,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坐在她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