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陈棠没来得及掐她。
有个学生出了点事,陈棠作为班主任,跟着去警局处理,饭桌上只剩下两人。
外婆走过去,牵着江尔雅手,安慰道:尔雅,你母亲压力太大了,你千万别怪她。
江尔雅抬头,看向外婆的眼睛,浅褐色的瞳孔,哪怕眼尾长满皱纹,依稀也能从中看出陈棠的眉目,他们母女俩真得很像。
只有她不是凤眼。
我没有怪妈妈。江尔雅将头靠上外婆的肩膀,眼睛有些发酸,许是累的,这一刻,她实在有些崩溃,外婆,我做错事了。
瞎说。外婆揉了揉江尔雅的脑袋,语气和蔼,谈恋爱怎么能叫做错事?你妈妈只是一时不理解,母女哪还有隔夜仇的。
天已黑,街道上人不多。
外婆牵着她的手回家,干燥的手心,苍老感很明显,也很温暖。
江尔雅记得初中之前,母亲很少回家,每次放学,外婆就是这样牵着她走,那时候外婆的身体已经不好了,步子很慢,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呢?
想着赶快回家练琴。
或许林盛南说得没错,她爱一件东西的时候真的很纯粹,纯粹到眼睛里看不见别的,忽略了很多爱和很多人。
两人快到家属楼,远远地,江尔雅见到一辆红色的车停在门口,在夜色中格外明显。
她下意识地松了外婆的手。
外婆停住脚步,怎么了?
没、没事。江尔雅突然有些紧张,我鞋带散了。
她知道外婆年纪大了,眼睛没那么好,肯定看不清她的鞋带到底散没散,于是假装蹲下,胡乱又将鞋带重新系了遍,手心直冒冷汗。
江尔雅牵着外婆经过家属院门口,她侧过头,恰好与车中的林盛南对视。
他揿下半截车窗,半只胳膊靠着窗舷,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浓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那是极为冷淡的一眼。
江尔雅回到房间,听着外面的动静,将近半个小时,她几乎是数着时间,听外婆洗漱,进屋,关门。
她隔着门,确定外面彻底没有声响了,才从屋子里偷偷跑出去。
远处,林盛南背靠着香樟树,看着她的方向,目光淡漠。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掐掉香烟,朝她招手。
江尔雅慢腾腾的走过去,晚间风凉,他还穿着白天的那件灰蓝色的圆领衫,浓郁的苦涩味扑鼻,他不知抽了几根烟,也不知在这等了多久。
她走过去,有些不知所措,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你不接我电话的时候。不想她离得那么远,话问地礼貌又拘谨,他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两人就在家门口,陈棠随时还可能会回来,她轻微地挣扎,林、林老师,您先放开我。
她越动,男人抱得越紧。
他的身上衣衫很凉,身体又是热的,冷热交替的体温,朝她肌肤里钻,还有那股苦涩味。
林盛南低头,额头贴着她的,亲吻着她的鼻子,薄唇向下,又倏然停住,想吻你。停顿,他苦笑,但还是算了。
手里的力道松了些,他温声问:有没有呛到你?
刚开始有点。江尔雅吸了吸鼻子,烟味越来越模糊,嗅觉像是被同化,现在觉不出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红嫩的唇瓣微动,有股清甜的香味,贴着他的薄唇浮动,勾着他忍不住地想品尝。
林盛南到底没忍住,对着她的唇瓣啃了过去,湿热的舌尖急促地撬开她的唇齿,裹住她的软舌缠绕。
没由来地一阵满足,他上午在车里就想这么做了啊。
唔~
江尔雅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抵上冰凉的车窗,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他,连带着两只手都被他捉住,环住他的腰。
她被迫抬高下颌,承受着他的吻,他开始吻得很温柔,勾住她的舌头吮吸,后来愈发用力,近乎啃咬。
喘息的间隙,他稍稍送开怀中的人儿,见她被吻得红唇微肿,眼神涣散,小手无措地揪着他的衣服。
他喟叹出声,没几秒,舌头再次闯入她的口腔,汲取着她未来得及咽下的津液,唇舌肆意挑弄着她的口腔,非要在每一处都染上自己的味道,才肯罢休。
吻到后来,江尔雅觉得胸口有点疼,余光瞥见胸前的那只大手,她吓得瞬间清醒,唔~林、林盛南,你拿开~
林盛南低喘着,意犹未尽,又对着她白嫩的脖颈啃了几口,动作带着股浪荡的狠劲。
江尔雅被吻得腿发软,站不稳。
他弯腰,两只手分别托住她的腰和膝盖,抱她上车,这样的姿势,江尔雅下意识的将手环住他的脖颈,她清晰地看见,他薄唇上还沾着一丝透明的水液。
上车后,林盛南替她开了瓶橙汁,嗓音低低哑哑的,喝点,刚才让你难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