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江尔雅睡的迷糊,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睁开眼,窗外透着天光,林盛南就这样闯进她的视线。
哭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贴着她的眼尾,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很烫,连带着眼睛都烫。
见小姑娘越哭越厉害,林盛南抽出纸巾,匆忙替她擦泪,身体难受?
不难受。江尔雅哭得有些喘不上气,林盛南,妈妈是不是是不是发现、发现我喜欢你了。
小姑娘头顶几缕毛发调皮地卷起,眼眶哭得红红的,眼眸湿意缠绵,仿佛浸在水中的玫瑰花瓣,落魄时也优雅。
这一刻,林盛南的心软得不像话。
没有。林盛南替她将乌黑的秀发拨到肩膀后,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他用手指抹去她的泪水,然后,一字一顿纠正她的话,是她发现我喜欢你了。
林盛南这才明白,小姑娘对自己喜欢伴一直随着压力,就像个做错事的学生,害怕同学和老师们起疑,又担心被母亲发现,还有道德的谴责,以及自己与自己的对抗。
江尔雅有些愣,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眼睫上,眨巴着又滚落到脸蛋,你、你刚才说什么?
林盛南握住她的手,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是我喜欢的你。
江尔雅还在发懵,她从未想过,听到林盛南说喜欢自己,是在这样的时刻。
该怎么回应呢?她看向对面的玻璃门,自己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原来哭着笑,是这种滑稽的表情。
太丑了。
江尔雅故意拉直嘴角,很淡定的哦了一声,很久之后,她又问:那、那妈妈怎么说?
林盛南叹了口气,她很生气,说要让我爸打断我的腿。
江尔雅:真的假的?
真的。林盛南点头,语气认真,我没同你说过,你外公和我爷爷曾经是同事吗?
江尔雅撇嘴,没有。
她曾问过他跟陈棠的关系,他说这是秘密,不方便说。
小姑娘十分记仇,挣开他的手,后退半步,那你回去吧。
林盛南捏着她的手,不肯放,还生气呢?
江尔雅侧过脸,不理他。
林盛南扶着她的肩膀,坐到长椅上,天色刚亮,日影正好,温暖和煦,一如他的语气,你想知道什么,我慢慢说给你听。
江尔雅偏头想了会儿,其实,她没什么想要知道,别人不愿意说的,她尊重;别人愿意说的她也不是那么关心。
说她不食人间烟火或许是对的,逃避嘛,也有那么点。
她撇了撇嘴,说:有点饿。
林盛南看了眼病房内,床头各种机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你外婆情况怎么样了?
江尔雅如实回答,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林盛南牵起她的手,淡淡地说:那先去吃饭?
江尔雅看着他身上的衣衫,犹豫了会儿,要不还是先陪你去买几件衣服吧?
两人准备同值班室的护士打个招呼,却正好听见她们在闲聊,站在门口的护士正在描绘昨晚的抢救情况,据说是从市政家属院送来的,能够住进那里的家属,谁敢不上心,倒霉的还是我们值班护士,平白无故补了个大夜班。
另一个护士嗤笑,那可不一定,我见到那对母女了,母女俩都挺好看的,尤其是母亲停顿,她低下声,漂亮的有点过了头,有点那个意思。语气暧昧,引人遐想。
漂亮的女人进市政家属院靠的是什么,不用说。
江尔雅蹙眉,她莫名的不喜欢别人用这样轻浮的语气,描绘陈棠,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众护士吓得立马收声。
干活吧。护士长瞪了几人一眼,转身出门,对着两人询问,有什么事么?
江尔雅还在生气陈棠的事,却被林盛南握住手,他温和地开口,我们有事出去一会儿,204病房那边麻烦帮忙照看一下。
204病房啊护士长翻了下记录,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了,你们放心吧,待会儿就会有护工过去。
林盛南道谢后,牵着江尔雅离开。
小姑娘闷头走路,好段时间都没说话,她没有多少情绪,也不怎么会生气,就算生气,大部分表现出来的也都是不理人,安静得很。
看上来不像生气,更像是撒娇。
林盛南追上她的脚步,好脾气地问她,刚才如果我不拦着你,你准备去说什么?
这一问,倒是让江尔雅没法回答。
不知道。
只是有一股冲动,不想听见别人说陈棠不好,一点点都不行。
江尔雅闷闷地问他,林老师,我妈妈长得很漂亮么?
林盛南:
半天没等到回答,江尔雅抬头,拧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林盛南沉默半晌,才说:为什么这么问?
江尔雅明白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