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阙命令即下,身旁之人很快作了反应。
但闻龙yin之声铿锵而起,正是却邪的利刃已出鞘,寒芒直指村民,锐光闪闪,凛然威慑!
周围那些野猫亦在元光的声控之下,异口同声的喵然嘶吼,声音从四面八方汇入众村民的耳朵,在白日里生出犹比寒夜更令人胆颤心惊的惧意,自他们的每一个毛孔当中钻入,直击心房!
唯有一向疏寡的柯亭,没作大的动作,仅仅将五指紧扣在长笛之上。
村民们此时哪还敢说个“不”字!
村长已经鸡啄米的点头不止,差点将脖子都点断!
“让他们滚吧。”焰阙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心头与身体双重疲累,已是累得不想再大声说话,也不想这些人在他眼前多待片刻!
却邪马上高声传令下去:“尊主让你们滚,赶紧地,别在这里碍眼了!”
村民们如蒙大赦,胆大的跑得比兔子还快,胆小的则是被拖着架着才能跌跌撞撞的离开。
一盏茶功夫后,村民们陆陆续续走得一个不剩。野猫也四下里往林中散去。
望着空空落落的山头,只余一座新栽的孤坟……焰阙一阵怅惘,视线终是垂下来,看着前方的墓碑,低声道:“你们也先退下,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三人互相望一眼,有些不放心尊主一人留在此地,稍一犹豫,仍是退了开去。只远远的偷偷盯着,以防万一。
却邪半倚树干,抱剑而立,瞧着焰阙站在碑前良久,忽而又弯下腰,抚碑静默。距离太远,自不能瞧清楚他脸上表情,但想来定是难过,又不欲让属下瞧见,选择独自伤神,否则不会遣他人离去,徒留自己一人。
他心中颇有疑问。转眸瞧一瞧柯亭,忍不住问道:“柯亭,苏秀秀到底是何许人也?竟值得尊主为她如此大动肝火?”
柯亭将长笛转至身后,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却邪又转向一旁的元光,见其出神的望着焰阙方向,神情若有所思,猛地一拍其肩膀,道:“想什么呢?”
元光被吓得惊了一惊,侧头满脸疑问的盯向却邪。他一张国字脸,容貌普通之极,但生了一双绿光莹莹的眼眸,与焰阙的红眸一样,同属异色之瞳,且有着勾魂之效。
所不同的是,焰阙之眸配合眼角形状,艳色倾城,让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他的眼底纯净,眼角微微下垂,神情纯良无辜,像极了一个随便什么人都可欺负的忠厚老实人。
“却邪,我未见过尊主几次。但平常听你所言,他恃才傲物,不可一世,如今怎地……怎地……”元光言下之意,今见焰阙竟有几分缱绻多情,似乎与传言中的不大相符?
却邪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旁的柯亭轻轻叹了口气,低喃道:“似乎自从尊主遇上玄真之后,一切都变了……”
却邪瞳孔猛地收缩,手不自觉的又按在剑柄之上。
而元光依然不解,纯良绿眸疑问重重:“此话怎讲?”
柯亭却又闭口不答了。
元光望向却邪,却邪也像是突然之间失了声,嘴巴紧闭,一字不答。两人这般姿态,显然对此不愿深谈。
元光只得复瞧向远处的焰阙,瞧了一会儿,突地擦了擦眼角,略带迟疑的道:“不知道我死了之后,是否也有人为我这般伤心!”
却邪听得一怔,一瞬间心里也生起此念。稍倾又出声骂道:“瞎说什么!别胡思乱想!”他个性桀骜不训,胆大妄为,仗剑纵横天下,但凡所过之处,周遭三尺范围皆是他的腾腾杀气,为此没少惹事生非。
偶遇元光时,正是他与混元派僵持不下之际,元光的到来解了他的困局。他见元光有如此独特的本领,便将之引荐给尊主。
可惜尊主并不在意,只将元光当作寻常小妖,未予以重任。此次若不是却邪极力引荐,断不会让元光一起跟来。
他上天入地,苟活上百年,杀戮无数,生命在他手中不曾有过珍惜,自然不惧生死。若元光死了,他伤心在所难免,但绝不会如此伤神。
只不过他若死了,唯一敬之尊之的焰阙,是否也会因此伤心?好歹主仆一场?
元光的话莫明的让他感同身受。
他竟存有几分奢望。
正思量间,耳旁听得柯亭突然肯定的答道:“尊主表面心狠手辣,眼里无物。但若你我死了,他也会一样伤心,这点毋庸置疑!”
三人相顾一望,突又齐齐失声而笑,为自己刚才的言行颇有几分幼稚而大摇其首。
时光纵水而逝,忽听有异常声响自远处天空隐隐传来,沉闷又密集,让三人心头都有不详之预感!
三人尚未有时间多思,那声音居然一下子近了,几乎振耳欲聋!三人抬头仰望,才明白这刚才还沉闷的嗡嗡声,转眼变成响如天雷的缘由!
便见头顶十丈天空,皆有成群结队的毒蜂,一批又一批黑压压的集结而来,其阵形之庞大、数量之众多、声势之浩然,竟将漫天日光都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