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精疲力尽之后,藤本把充分使用的避孕套打结扔进一旁空着的袋子,很快就环着我一起躺好。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匀长。
我睡不着,盯着已经发白的夜空发呆。
最后一夜了,大雨还是没有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已经高悬在天空。我慢慢起身,穿好衣服,把地上凌乱的东西一样样规整好。
就像是命运的安排,我看到角落里扔着一个倒扣的相框。
我捡起翻转过来,先是注意到右边调皮微笑着的女生,留着齐耳短发,穿着西式学生制服,漂亮的眼睛里也是满溢的笑意。然后是左边的人
我倏地睁大眼睛。
震惊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你看,到了最后,这个世界也不想给我一点甜头。
真是一点都不想娇惯我呢。
那么这样的话,最后的舞台还要再多两个人才好。
这么想着,我甚至觉得轻松愉悦,不自觉地扬起嘴唇。
我重新把相框放回原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藤本陆,他眉头轻皱,好似正被噩梦侵袭。
我过去摸摸他的头。
没关系哦,没关系哦,你的噩梦就要结束了。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将落下帷幕。
我边发着信息,边回到家。
家里依然没有人。我按开电视,把行李箱拎到二楼,将东西拿出来一一收拾好。
我又折回一楼。
新闻正在报道分尸案的进展,几封犯罪预告信的内容正在被讲解,每一封的落款都是小小的一个三角。
哎呀,真是一群坏孩子。
我微笑着,去拉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摸到最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是一条灰白格的手帕。
我把脸贴上去。
还是如此地温暖,是想让人落泪的味道。
手帕底下,是几张黄色的便签纸。
我把它们一一理顺叠好,放回盒子里。
大概是因为我一直以来从莲司那里拿了太多东西,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吧。
但是我并不后悔。
我把盒子放到餐桌,深深看了一眼这间屋子。
好啦。最后的舞台就要布置好了。该去找演员了。
不要跑哦,要乖哦。只有这样才会得到神的特别奖赏。
黑暗阴冷的废弃体育器材室。
我坐在一旁潮湿的垫子上,用手玩着刀子,锋利的刀尖很快在我的皮肤上留下血痕。
我舔了舔,是甜的。
嗯身旁发出动静,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慢慢睁开眼睛。
井森由绪,你醒啦。
由绪的迷惑只维持了一会儿,她很快明白自己的处境,咬着嘴里的布团嗯嗯叫出声。
我把布团拿下来。
幸果!你要做什么!
我眨眨眼睛,真无聊。第一句就跟我说这个?
你为什么要绑我?
我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下,嗯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难啊?你说为什么?
你怎么一个人把我带过来的?她毫无慌张的迹象,死死盯着我的脸。
不愧是警察,就是冷静。我真情实意地夸奖她,迷倒你,再开车过来啊。你不太重,还是蛮轻松的。但是迷晕你真是花了我好大功夫。我看着手背上和胳膊上的血痕,遗憾地说。
所以你才约我在偏僻的地方见面
这样好行动嘛。我嘻嘻地笑起来。
你并不怕被发现。由绪的眼睛宛如看到了怪物一样。
我冷笑出声:发不发现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才是好问题啊!我歪着头,把刀抵在她的脸上,来,你帮我想想吧。
有了刀子的胁迫,由绪这回终于颤抖起来,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杀人哪里有什么好处。我把刀背在她脸上慢慢滑动。
外面突然出现声音。
哎呀,你的伙伴来了哦。
由绪刚诧异地看向我,下一秒,门被踹开。藤本陆站在那里。
藤本先生,你这个出场蛮帅气哦。我故作惊讶地看他身后,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救援呢。
他长久地盯着我,最后终于打破沉默:不是你让我只能一个人来吗?
我露出懊恼的表情:对哦,我都忘了。
藤本迅速从腰间掏起枪指向我,我满不在乎地笑笑,从一旁的垫子底下也摸出东西来,指向由绪的额头。
两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怎么?只能允许警察有枪?不能允许坏人有枪?烂俗的电视剧也要有精彩的对峙才好看嘛。
藤本震惊地看着我。
啧啧,这是什么眼神。以为自己伪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