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和钟离均每次出现在崖边,成群结队的长嘴鸥就会将他们包围,不吃饱绝不离去。
伯青这次给东轻尘寄去的不是信而是两幅画,一幅画是空青独自一人在漫天雪花中捡拾腊梅的情景,旁边一行小诗: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冬。两处相思同沐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另一幅画,就是空青和钟离均一起喂养长嘴鸥的情形。
他还在画中写了一行隶书小字:腊月初八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你一定要来,不然难免遗憾。
寒星接到了长嘴鸥送来的信函,第一时间拿给了王爷,东轻尘心头一颤,立马打开,看到第一幅画,思念就如chao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云山万重,寸心早已飞至空青身边,奈何自己不是一只长嘴鸥,可以自由翱翔于天际。
寒星也看着画中的人,盯了很久才挠头说道:“下这么大的雪,蝉衣怎么没有陪在空青的身边?是病了吗?”
东轻尘看了一眼寒星,没有理他,继续打开第二幅图,当即愣住,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是愤怒又是不安,顿时骂道:“你个宵小之徒,本王在给你擦屁股,你却霸占着本王的王妃,还笑得如此开怀,岂有此理!”
东轻尘气得捶了一把桌子。
正在神游的寒星被这一声巨响吓得心肝乱颤,凑上来一看,心下了然。果真是应该生气!
他看到下面一行隶属小字,颇为差异,问道:“王爷,您看,为何要您腊月初八过去?”
东轻尘低头定睛一瞧,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剧烈,“寒星,腊月初八是什么时候?”
寒星想了想:“是大后天,王爷。”
东轻尘凝眸,“大后天?好,寒星,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发,带上本王的印章和凤印,以及给其他三国的解除从属关系的文书。”
寒星了然:“是!王爷!”
东轻尘批改奏章一直到了子时才结束,又给各位大臣写了几封信,交代了一些紧急且重要的事情才上床休息。
一大早,东轻尘派人将批改好的奏章和信件一并交给侍卫送去给几位股肱大臣,便和寒星一起骑快马离开。
雪天路滑,再加上山路崎岖难行,道路结冰严重,东轻尘和寒星马不停蹄赶了两天的路才到达药源县,在县城的客栈稍事休息之后,又踏马扬鞭赶到药源谷的入口处,无奈这里的障碍被伯青改动了,两人大眼瞪小眼,想尽了办法也无法通行。
还好有长嘴鸥的帮助,东轻尘给谷中送了信。
接到信的是伯青,可是伯青今天是新郎,怎么可能走得开,于是伯青吩咐蝉衣去将人带进来。
今天是宛童和伯青成婚的大日子,谷中到处挂着大红的帷帐和红绣球,一派喜气之象,虽然没有邀请谷外的宾客,但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红绸喜蜡婚仪员,一样也不能少。
宛童和伯青都换上了大红的喜服,其他人自然也给自己配点红色沾沾喜气,空青和蝉衣戴上了大红的珠玉宝钗,仲、叔、季三兄弟则穿上了大红的棉靴,成了红梅踏雪三剑客,钟离均则拴上了红腰带,打扮成了主持婚礼的司仪。
蝉衣一路小跑来到山谷入口,一眼就看到一白一黑两个人站立在门口张望。
蝉衣跑得气喘吁吁,说道:“王爷,寒星,你们终于来了,快跟我走!”
东轻尘一看蝉衣头上的大红珠钗,心下一提,眉头紧锁,握紧了拳头,“蝉衣,你为何戴大红珠钗?”
蝉衣顺了顺气,回道:“王爷,今天是谷中大喜的日子,所以小姐才给我戴的。”
东轻尘猛然以抬眸,暗叫不好。“蝉衣,打开入谷机关。”
蝉衣忙上前打开了机关,王爷不由分说闯了进去。
寒星看到蝉衣的模样,心里感觉甜滋滋的,“你这样倒是挺好看的。”
蝉衣被看得有些害羞,便说道:“走吧,不要误了师姐和大师兄的吉时。”
寒星猛然一惊,“你是说今天是师姐和伯青的婚礼?”
蝉衣茫然道:“对呀!不然呢?”
寒星一拍大腿,“王爷!错了!别着急,不是空青。”
可是王爷早已经利用轻功走远,怎会听得到。
……
百草轩内早已经张灯结彩,宛童戴上了红盖头和伯青一起站立在堂前,钟离均第一次主持婚礼,紧张兮兮地看着手里的手稿,想在开始仪式之前再背一遍台词。
季青爱酒,今天宴席上摆了不少的酒,都是存了几十年的陈年老酒,他时不时就会偷喝一些,现在已经三分醉了。
“婚礼开始……”
“慢着……”
钟离均刚说出一句话,就看到东轻尘从天而降,一袭白衣,飘然落下,闪瞎了众人的双眼,在这样的红色环境中就像鹤立鸡群一般。
季青摇摇晃晃走过来挡在东轻尘的前面,迷离着眼神说道:“王爷,你总算来了,不然就晚了。”
听到此话,东轻尘更加着急,一把推开季青,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