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看着父子俩斗嘴,轻轻叹了口气,她走过去牵着儿子的手,弯腰和他说话:“天都黑了,望望先回去睡觉好不好?”
时望一向听娘亲的话,点点头,五岁的孩子再怎么装大人,说话声音还是nai声nai气:“好。”
时翘把儿子哄睡着后,没有急着离开,她又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
谢闻衍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后,推门而入,他走路悄然无声,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眸光安静望着床上熟睡的孩子,他盯了半晌,心道这孩子还是睡着了比较讨喜。
“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嗯。”
从卧房里退出来,时翘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谢闻衍问道:“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时翘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以前在青门宗的时候,每年只会许两个愿望,一个是有关谢闻衍,不是希望他能喜欢自己,而仅仅只想他看自己一眼就足够。
第二个愿望很简单,希望自己在青门宗不要再受欺负了。
可能上天觉得许两个愿望的她太贪心,这两个心愿好像都歪了。
时翘挠了挠头,“努力修炼吧。”
她虽然是个咸盐,但也有进取的梦想。
不想一直当个废物。
在谢闻衍开口说话之前,时翘先说:“我现在已经快重新筑基啦,总有一天我能凭自己的真本事再结丹。”
变得人只有他们。
倔强执着的小师妹一直不曾变过。
谢闻衍的声音飘进她耳里:“好。”
他一整晚都没过问孩子的事情。
对这个多出来的儿子,没有抵抗,但也没表露太多的喜爱。
不过想到自己掐了几次儿子的脖子,倒是有些难得的愧疚。
还挺对不起这个小孩儿的。
时翘当了几年娘亲,心思不必从前大大咧咧,也有些敏感,第二天早晨,她便和谢闻衍开门见山的直说:“大师兄,你如果不喜欢望望,我会带着他离开。”
“我没有不喜欢他。”
“哦。”
时翘垂下脸,不信他说的话。
谢闻衍神情不太自然:“他挺可爱的。”
时翘:“嗯。”
她补了一句:“你下次不要把他的耳朵弄出来了,他还小,不会收。”
谢闻衍识相的认了错,“等他醒了我教他。”
天亮就醒了的时望并不想要他教,吃早饭的时候,小少年板着脸,喝完粥,“我不需要。 ”
谢闻衍呵的笑了声,轻轻抬了下手指,他就原形毕露。
这让时望很恼怒,他皱眉,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谢闻衍懒洋洋扫了他一眼,回道:“总比小孩本事大点。”
时翘看不过眼,她也没想到大师兄对亲生儿子居然是这种狗样子。
这哪里还有一点为人父的德性!
时翘见儿子板着张不高兴的小脸,心就软了,“望望不想学那就不学。”
时望说:“娘亲,我可以自己学。”
时翘忍不住捏了捏儿子的脸颊,“好的,知道啦。”
谢闻衍见不得母子俩亲近,心里泛酸,他泼了凉水:“你要学得会,不早就学会了,还至于被我按着变来变去?”
时翘真生气了,掐了掐他的手心,眼睛瞪起来圆圆的。
谢闻衍被瞪了一眼才知收敛,闭上了他的嘴。
吃过早饭,他心情甚好:“还要不要去看比试大会?”
时翘说:“不去了。”
谢闻衍轻轻嗯了声。
时翘就在院子里教儿子一些简单的法术,谢闻衍躺在藤椅上,慢悠悠懒洋洋晒着太阳。
他闭着眼睛,时翘以为他睡着了。
谢闻衍不敢睡,怕醒来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
他听着孩子和她的声音,心中难得安宁。
临近正午之时。
随辜的师兄用传音符给时翘穿了个消息:“赵姑娘,你近来小心些,外头有好些人都在找你。”
时翘以为除了谢闻衍之外,不会有人还在找她。
师兄也是好意提醒,今日最后一场比试大会上,闭关五年的淮风真人出现在此,他是来寻人的。
他最小的徒弟,也是他的妹妹。
淮风到了日子出关下山,顺手在后山收拾了几个山Jing,差点被绞杀的骷髅Jing跪地求饶,嚎啕大哭喊着真人饶命。
淮风冷心冷肺,自然不会被这几滴眼泪所动,一剑斩下骷髅Jing的头。
他那些逃散的同伴和这颗被砍下来的脑袋,边逃跑边抱怨:“如果不是青门宗后山有这么多灵草,我特么才不想来这里!前天被时翘那个疯女人追杀,脖子还没好全,今天就被她的师傅一剑砍死,我命真不好呜呜呜。”
“没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