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們沉默地走到躺在血泊中的母親身旁,俯瞰著她安詳的面容幾秒鐘後,凱恩平靜地開口道:「母后,妳放心吧!自這一刻起,我們再也不會想起妳,妳可以安息了。」
「陛下您們都聽見了?」
「只有後面一部分但也足夠了。」
「嗯,反正也不是意想不到的內容。」
「我們走吧!」
「是!」
詹森跑得臉紅氣喘,一路急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曬到城堡外的陽光,令他忍不住狂妄地大笑起來。
〈哈!果然天助我也!什麼噁心的雙生子、卡特因軍、沙泰軍,全都去死吧!我詹森.羅文才是注定要繼承皇命之人!等我捲土重來,你們就死定了!〉
羅文邊跑邊笑,直直衝進樹林裡。
看似一片光明的前方突然降下層層麻繩網,嚴實包裹住竄逃中的人。「哇!怎麼回事?!放開我!」
「什麼怎麼回事?不就是中了埋伏嗎?你憑什麼以為沒有人守在外邊等你?」一名穿著卡特因高階戰士軍服的男人領著幾名小兵,悠哉地於樹叢間漫步而來。
「怎怎麼可能你們不可能知道這條暗道的出口位置」羅文好似想通了什麼,頓時大驚失色。
「代代相傳的密道圖藏在先王床鋪的木板夾層裡吧?」凱恩與弟弟不疾不徐地來到羅文旁邊。「我當時就覺得奇怪,為何你總是偷偷摸摸地跑到已故國王的房間去?後來才知道原來你是在找連母后都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地圖。」大國王自胸前口袋抽出他親手繪製的暗道圖複製品。
「你這骯髒的小畜生!我要殺了你!還有你!你們這些爛東西都給我去死!啊!啊!可惡!放開我!該死的東西!放我出去!」詹森如暴風雨來襲般的狂怒令他渾身脹紅,他無視網子的阻攔,瘋狂地反覆撲向國王們,伸出雙手欲攻擊近在眼前的人。
兄弟倆冷眼瞪著把無數人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的罪犯,慈悲這個詞用在羅文身上顯得太過貴重而不值,因此他們決定先將他關進大牢,之後再以極為嚴厲的刑罰懲治他,還給遭他直接或間接迫害的人們一個公道。
兩兄弟簡單包紮過後信步於宮外的草地上,呼吸久違的和平氣息。
「洛朗真是個文武雙全的好人。」
「是啊!這次行動如此順利,他功不可沒。」
「他過陣子就要結婚了吧?屆時送他一份大禮吧!」
「嗯,等我們徵選完新的護衛隊,便交給他訓練吧!讓他得以發揮所長,他會很高興的,等訓練完畢,我們再授予他爵位,讓他子子孫孫都能享福,你覺得如何?」
「嗯,好主意。」
「陛下!」
兄弟倆聞聲轉頭,只見一名將棕髮整齊梳成包頭的婦女急匆匆朝他們跑來。
「凱特琳!」
三人感動地摟抱成一團。
「陛下,您們都好嗎?小的小的擔心死了。」凱特琳捧著兩兄弟的臉細瞧,眼淚奪眶而出。
「我們都好,只受了一些輕傷而已,妳別擔心。」凱恩看見凱特琳額角新冒出的銀髮、眼下的烏青及細紋,想見她這些日子以來的憂慮,心疼不已。
凱特琳輕撫過泰恩的額頭。「我可憐的孩子,這麼多年沒有回家,戰場上辛苦了。」
「我回來了,再也不打仗了,妳放心。」泰恩許久未見比親生母親還用心的奶媽,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紅。
「回來就好,我已經請廚房準備您們最愛的菜了,再一陣子就可以開飯了。」
「耶!」
三人破涕為笑,一起走回他們的家。
身分尊貴的國王們沒有直接返回臥室休息,反倒與凱特琳一同留在一片狼藉的城堡前院幫忙。
傷兵遍野、血跡斑斑,兩人不僅坐鎮指揮一切大小事宜,也親自動手幫傷員包紮或清理現場,忙得焦頭爛額。
「陛下,您們身上還有傷呢!這些事情讓小的來處理就行了。」
熟悉的聲音令凱恩驚喜地轉過頭,果然見到一張稚嫩而青澀的面孔。「羅比!」
見到一國之君如此欣喜地喊著自己的名字,男孩害羞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大國王,只是靦腆地笑著。「是,小的是羅比。」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
「醫生說小的很幸運,箭矢沒有刺傷重要臟器,小的休息了兩個多月就全都好起來了。」
「太好了。」凱恩隨即向一旁好奇的弟弟介紹他的救命恩人。「泰,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羅比。」
「小的拜見泰恩陛下!」羅比立即恭敬地跪拜初次見面的小國王。
「快起來,免禮,久仰大名了,我要重重答謝你救了凱恩,此外,你以後就留在我們兩個身邊當貼身隨從,幫凱特琳的忙吧!」
在宮中,成為國王的貼身侍從是無上的榮耀,且通常需要身家背景的加持,抑或多年的歷練,因此羅比激動得渾身顫抖,再